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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日光倾城
苏叙是第一个察觉到张程情绪上的有波动的，于是她不动声色的在办公桌下踢了踢聂北北。
“哎呀你踢我干嘛——”聂北北原本沉浸在占了上风的愉悦中，冷不防被苏叙踢了一脚吓一跳，对着苏叙怒目而视，可话还没说完聂北北就听见张程撂下一句“你想去就去吧”，再抬头，那人已经大步走出了办公室，背影清冷孤寂。
聂北北有些怔愣的坐在椅子上，明明阳光正好，聂北北却无端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十分委屈。
苏叙把这一切尽收眼底，轻叹一声，难得眉眼温和，声音也软了下来，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循循善诱的意味，“北北，你是不是喜欢上张程了？”
“我才——”聂北北下意识就想给出否决的答案，可对上苏叙温和的视线时，聂北北那“没有”两个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她不说话，苏叙也不逼她，只是等着。
良久，聂北北有些泄气的靠在椅背上，闷声道，“他没说的时候，我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只当他是徒弟是弟弟甚至是儿子看的。”
苏叙听到这儿，到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聂北北一眼瞪过去，“你没觉得他和我以前很像吗！”
苏叙仔细想了想，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是很像。”
聂北北从小到大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虽然没有别家千金的精致娇气，但任性骄纵却丝毫不少，苏叙怎么说她，她大小姐都不听，好像只要苏叙和聂承南在，她就天不怕地不怕一样。这样的情况直到上了大学，和苏叙、聂承南分开了才有好转。
本来大家都为此鼓掌叫好，乐见其成，结果呢，偏偏聂北北又碰上了祝千千。
祝千千颇有艺术天赋，由于天资聪颖，考上清港大学之后就被摄影系各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当成了宝。
由于家世优越，祝千千性情很是高傲，行事作风也十分任性，但摄影系那几位德高望重老教授不比寻常教授那般死板苛刻，反而极其护短，犹如老顽童一般，对祝千千尤其纵容，还美其名曰“恃才傲物是我们系的传统”。
因此，祝千千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堪称清港大学一霸。
好巧不巧，在去参加摄影社社团招新的上百号人中，祝千千就看上了聂北北。
聂北北刚认识祝千千的时候还是十分收敛的，毕竟没了聂承南的庇护和苏叙跟着自己收拾烂摊子，聂北北十分懂得审时度势，非常低调。
但自打和祝千千混熟之后，聂北北的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简单来说就是“目中无人”、“任意妄为”、“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聂北北说张程和自己很像，不是没道理的。
毕竟苏叙当初之所以肯把这个浑身是刺的毛头小子招进源盛，一是因为他的才气，再就是因为他的性格。
张程和以前的聂北北，真的太像了。
眼下的聂北北有些伤神，“苏叙，你知道我的，有些事别人不说我就不会去想。张程不点破之前，我也没觉得我对他好有什么不妥，但是他把话挑明了之后，我突然觉得，是不是我做错了。”
苏叙扬了扬眉，“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啊，我纵容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赵云恺出现之前他一句出格的话也没说过，可赵云恺出现之后，他突然说喜欢我。”聂北北十分郁闷，“作为我自己来说，我肯定会觉得他有这样的行为，只是因为赵云恺的出现让他觉得自己的领域受到了侵犯。”
苏叙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说，赵云恺的出现让张程发现他一向认为专属于他的优待原来也属于别人过，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所以他才会说出格的话，想要把你留在身边。是这样吗？”
聂北北点头，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道，“对啊，我就是这个意思。而且张程年纪轻轻长得又好，我这么心志不坚的人万一哪天对他动心了也不是没可能。但如果我动了心之后，他丫发现他对我根本不是爱情，回头是岸另抱佳人去了，那我多亏啊。”
说白了，聂北北不是不心动，但就是怂，怕人财两空。
苏叙瞅了瞅她，一脸认真的小表情，原本只是抿唇微笑，到后来笑声越来越大，渐渐不受控制。
“哎呀你笑什么！”聂北北一头雾水，不知道苏叙在笑什么，但渐渐被苏叙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赵云恺不顾赵晴阻拦走进聂北北的办公室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聂北北和苏叙相对而坐沐在阳光里，笑的前仰后合，空气里都是青春的味道。
韶华正好，日光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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