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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相识
聂北北，已经不能是当年那个单纯明艳的小姑娘了。
当她穿着单薄风衣，带着自己精致妆容站上写字楼的顶层天台时，心里突然就冒出来了这句话。
在社会上摸打滚爬这么久，谁还能……保持初心呢。何况，聂北北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什么单纯善良，不过是别人叩下来的帽子罢了。
从前，她可不会在冬天穿的这么少，也不会在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情况下化妆，穿高跟鞋。
最让聂北北生气的是，自己全副武装，严阵以待，最后居然以临阵脱逃而结尾。
不晓得今天赵云恺看到自己这幅落荒而逃样子，心里作何想法。
轻叹一声，转身准备离开，脚步又戛然而止。
侧面写字楼的广告栏，赫然是赵云恺的海报。
聂北北气的磨牙，拿出手机来啪啪啪的敲屏幕翻号码，一个电话拨出去，“赵晴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九点钟方向那栋写字楼顶层广告栏的负责人，问他什么时候可以签新合作。”
“好的。”
打完电话的聂北北犹觉不解气，冲着那幅海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叽里咕噜骂了两句，这才转身走了。
可刚刚走出天台的门，一只脚踩在台阶上，聂北北又停了下来。
她缓缓的回过身，又看了那张海报一眼，终究抑制不住，哭了。
让所有人感到诧异的是，聂北北出现在了孔府宴的包厢内。
看到嘉林一行人和自家的工作人员在苏叙的引导下走进包厢，聂北北合上手里的菜单，笑意盈盈起身迎了过去，“李总，赵先生，恭候多时了。”
苏叙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迎上前来的聂北北，眸光微沉。
赵云恺则是抱臂站在一边，看着聂北北已经换掉的口红颜色，脸上挂着官方的笑。
聂北北一面请嘉林的李总坐下，一面视线扫过各怀心思的苏叙和赵云恺，微微扬眉，笑意更深了些，“赵先生，苏副总也请坐，别站着啊。”说着便转过身，走到单独站着的张程旁边儿，“张总监是孔府宴的常客了，今儿菜单酒水就让张总监帮李总看着点儿吧。”
苏叙见状，忍不住扶额，聂北北这架势怎么跟个老鸨似的……
张程知道聂北北这是在给自己解围顺带挖坑。他虽然不知道聂北北会议上失态的原因，却知道聂北北和自己一样，最不擅长的就是和商场上这些人打交道。张程自知理亏，面上带笑坐到了嘉林李总的身侧。
赵云恺看着其他无关工作人员都被聂北北安排到了隔壁的房间，再看这雅间里仅剩的三个位置卡在张程和苏叙中间，忍不住嘴角一勾，从善如流的坐下。
苏叙原本同张程一起一唱一和的烘托气氛，眼角余光看到赵云恺坐到了位置上，下意识多看了一眼，结果看的心里一窒。
恰好聂北北安顿好其他工作人员回来，看到雅间里的剩余位置，嘴角一抽。
孔府宴的雅间一向精巧雅致，位置不多，基本都是八人台、十人台的样子。聂北北今天让赵晴预订雅间的时间已经晚了，所以只订下了两间八人台的雅间。
眼下嘉林的两位负责人和一位副手坐定，苏叙、张程分别坐到了嘉林三人的旁边，余下三个相连的位置。
赵云恺，恰好坐在了中间。
也就是说，聂北北无论是和张程坐一起，还是和苏叙坐一起，总有一边是赵云恺。
聂北北捏了捏手指，站在门口，有些不理解地看向赵云恺的背影。
“聂总，坐啊。”嘉林的李姓负责人李明昭不明所以，十分热情的招呼聂北北落座，“别干站着，就等你了。”。
聂北北暗自咬牙，脸上的笑也有些不自然，坐到了张程和赵云恺中间。
苏叙目光似箭，紧盯低头玩手机的赵云恺。
张程虽然目中无人，但对雅间的尴尬氛围还是有所察觉的，于是他努力活跃气氛，和嘉林的人在谈笑间把菜单定下。
在张程借口敲定细节走出雅间之后，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嘉林来的那位副手摸了摸鼻子，看向自家公司负责这个案子的两位经理，再看这坐着的几位，深觉此时此刻应该自己说点什么来活跃气氛，于是笑笑开口，“我看聂总和赵先生方才见面时很熟稔啊，难道是老相识了？”
原本是活跃气氛、找点话题的一句话，没成想气氛更冷。
苏叙刚要开口，聂北北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向发问的那一位，“您说这话真是抬举我了，我天天深居简出的，公司大大小小的事都是苏副总和张总监在操心着，哪里能结识娱乐圈如日中天的天王巨星呢。”
一句话，既回答了问题，又抬了苏叙和张程的位置，且点明了赵云恺的身价，当真滴水不漏。苏叙暗暗欣慰，深深觉得闺女长大了。
一边坐着的赵云恺抬了抬眼皮子，扬眉，“聂总这么急着澄清跟我没关系，着实让人伤心啊。”
聂北北顿时脸色一白，喝水的动作一顿，神情不明的看向赵云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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