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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忌日
前天夏云露和边婧来时,初九虽然有些迷糊,但还是有些不道德的听到了一点话。不过她会容忍它进耳也只是单纯的好像听见她说,边叔叔的生日。
“呼——”她轻吐了一口气,昨天下午到现在,边叔叔就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她心里有些异样,却不敢深究那是什么。
今天。
三十岁。
生日。
……
“小姐,您要出去吗?”裴姨看着门口的初九问。
“嗯,”初九一边穿鞋子一边说,想到什么,“阿姨您别跟边叔叔说,我一会就回来。”
“这……好吧。”看着初九希冀的神色,裴姨毕竟是一个下人,也不能说什么,反正小姐要出去的话先生的人会跟着的,不会有危险。
初九欢快的出门去了。
走在大街上,秀气的眉毛不禁皱起来,要买什么呢,边叔叔他,好像什么都不缺。
有点犯愁。
这时——
“啊!”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
初九捂着发痛的额头,看着对面同样一脸扭曲捂着头的人。
是个长相清秀的女孩,现在正呲牙咧嘴的,顾月冼揉了揉撞到的脑袋,抱歉地看着初九,“对不起对不起,我跑得太快了,没看到人,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没关系,”初九忙摆摆手,一看她面目狰狞,关心道,“你撞的疼不疼啊?”
“不疼不疼。”
“哦,那就好。”
顾月冼还要说什么,一抬头看到初九,一张清丽的小脸上浮出惊艳,花痴的说,“哇!你好漂亮啊!”
初九不自然地咽咽喉咙,“谢谢。”
但顾月冼好像很着急,和她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向后望一眼。
最后,她递给初九一张卡片,“这是我的电话,交个朋友!”匆匆忙忙跑走。
初九拿着那张卡片,顾月冼,十九岁,某剧剧组工作人员。
她笑了笑,把卡片收回包里。
又转了一会,最后走进一家商店……
……
墓地
边世珸把手里的康乃馨轻轻放到了墓碑前,然后慢慢地蹲下高大挺拔的身姿,狭长幽暗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黑白照片上的美艳女人。
女人很美很美,有种惊艳脱俗的高贵。她的眉眼,与边世珸有七分像。
可惜,天妒红颜。
让这样一个绝色女人年仅二十多岁就去世了。
边世珸伸出手擦擦照片上的灰尘,低声开口,“妈,我来了。”
“过得好么?”
今天。
是母亲的忌日,是他的生日。
难产。
他的出生是以母亲的牺牲作为代价的。
背着这个沉重的包袱,他从不过生日。
“我遇见了一个女孩,”边世珸眸光从未有过的平静,嘴角挂着一丝柔和的笑。
“她叫初九,很漂亮,性子也好,你一定喜欢她。”
伸手抚着墓碑上龙姿窈的名字,他轻轻说。
夕阳西下,斜照在墓地,勾勒出一幅令人心醉的画面。
平时高贵不凡的男人眼角尽是柔软,身体有些沉重,半跪在墓碑前,俊美妖孽的面庞却没有一丝情绪。
……
“怎么了裴姨?”初九刚从外面回来,进了门看着裴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她。
“没什么,小姐……”裴姨果然有想说的话,“先生在书房,您一会去的话……好好安慰他。”
“今天不是边叔叔生日吗?怎么……”初九疑惑,“安慰?”
“是先生生日,但也是夫人的忌日。”裴姨沉重的说出。
初九眼睛明显一怔。
随后裴姨告诉了她,这么多年来边世珸一直压在心上的负担。
她不是要泄露边世珸的隐私,只是这么多年过去,裴姨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把自己关起来,裴姨心里不忍。
原本这样的人,是没有情的。但现在——
有了初九之后,她明显的看到边世珸的变化。
先生从来都不笑的,一直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周身仿佛隔了一片海,让人望而却步。但现在,裴姨发现,只要有小姐在,先生眼里就会流露出情绪,或喜或悲,虽然很难看出,却不再是曾经寒冰的样子,面对小姐时先生也很温柔。
此前,从未有过女人入他眼。
她想,也许初九小姐,就是他生命中的那个人。
裴姨也是一片苦心,她想让初九帮帮他,解开那个心结。
“竟然是这样……”初九不可思议,边叔叔该有多难受。
自己出生的日子,竟是母亲因此而去世的日子。
任谁,都那么不能接受。
“是啊……老夫人泉下有知,一定不想看到先生这样。”裴姨永远不会忘,夫人在怀着边世珸时,是那么爱他,那么盼望他的出生。夫人那么爱先生,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
哎,裴姨心中叹气。
造化弄人啊。
初九走上楼,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有什么似乎悄然动了下。
她走上前去,抬手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答,她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边世珸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瓶已经喝了大半瓶的威士忌,耀眼的光芒照在他身上,衬托的他如同一尊冷傲的雕像。
初九心里似被什么堵了一下。
走上去,看着他的背影道,“边叔叔。”
他不动,也没有说话,但她能感觉他身体的僵硬。
见他还要喝,她抱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他的动作。
感觉手臂上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抱着,他停了停,身体依旧没有转过来。
心疼的握住他的手,“边叔叔,你别这样。”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落地窗玻璃,似乎是想,从这里看出什么来……
不管是什么,只要有就好,别再让他一个人。
初九抬头看向他。
他依旧没说话,侧对着初九,整个人站在那里,好像在周身都围了一层霜,阻隔任何人的接触。
初九着急,摇头,“别这样……”
她看到了他的眸子,那里全是初九不懂的深沉复杂,吓得初九呼吸都停了。
认识他以来,她从来没看过他这样。
边世珸缓缓抬眼,神色冷漠的看着她,又像是没有看她,怔怔的。
他这副神色看的她心里一紧,初九咬唇,上前,抱住他健硕的腰。
闷声道,“你说句话好不好……边叔叔,求求你,说说话,你这样……我害怕……”
他抬起手臂,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在她抬起头看他时,猛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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