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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最有用的下马威
“王弟看来是无法无天惯了，这才如此口无遮拦罢。回归正题，海啸一事你该担的责必须得担。也莫要跟朕再磨嘴皮子。”穹苍愠怒之色褪去，脸上又挂回平淡的表情来。因着气质温润，即使是有了些怒气倒也不是很慎人。
还没等渺苍再言，坐在他身侧一直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兰续，语气有些急促道，“穹苍大人，此事必有蹊跷。海啸定不是夫君所为……”
“夫君？兰续夫人这还没过海茗殿的门便如此唤上了王弟，怕是不妥。”穹苍抬起宫娥一直端着的茶盘上的玉瓷茶杯，说罢抿了一口茶。语调里的愠怒比方才还要明显。穹苍这句话不用仔细听都能听出一番醋味来。于是勾地许嘉溪微微歪头错过那遮挡视线的帘幕，去看兰续和穹苍的神情如何。
兰续秀眉轻簇，似是尴尬，正要再接话又被战神南央截了话茬，“兰续夫人，若小神没记错，凭着你身为生死契第三代守人却将之遗失的大罪，莫说是剥去大缪国国主的神位，哪怕是受天谴降命格也是理所应当的。而如今兰续夫人还凭着渺苍大人的庇佑好端端坐在这里，怕是没有什么发言权。一个连生死契都不能看护好的人，你的证词不论偏袒与否，就连是否可信都未可知。”
兰续因着战神一言，脸色煞白，默不作声，穹苍却拧了眉为她说道，“够了，南央莫要再提此事。生死契失窃一事并非全是兰儿……兰续夫人的错。”
渺苍一言不发，侧目扫了一眼穹苍，神情之间皆是嘲讽似地轻笑，“孤的夫人，还用不着王兄来维护吧。”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声夫人叫得有多不走心，兰续却听得全然感动。众神亦是将此番对话当成了兄弟二人的争风吃醋，更是以为兰续夫人将天地双龙迷地一心为她。
许嘉溪也算是看明白了一些，这大概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穹苍看向兰续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炙热认真，而兰续却是视线不离渺苍，一心一意的专注。
众神也不管这上头的话题开始跑偏，甚至还指望着他们能多拌拌嘴让大家多晓得一些秘辛。而这时，穹苍的食指看似无意地一敲扶手，许嘉溪便如同被人从身后重重一推，整个人从帘幕后面冲跌了出来，趴伏在光可鉴人的云石地面上，将自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整个大殿倏然寂静下来，一时鸦雀无声，过不多时如同爆发出来一般，全场哗然。“这……这如何有个人类！简直……简直是匪夷所思！”
“快扔下去扔下去，这哪里是人类能来的地方。”
“诶，且慢且慢，按规矩闯入这封神大会里来的牲畜和未受邀之人，都应是责鞭刑的，没有直接扔下去的规矩……”
一时间众神七嘴八舌地对许嘉溪指指点点起来，她仰起头忽略过这一周的嘈杂，视线合上渺苍冰冷暗怒的目光。他一漠然下来，周身都似携裹了寒霜。冻人刺骨。他生气起来的模样与他俊毅的面容最是相衬，此刻望着许嘉溪的目光剃去了之前的种种温和或怜宠，只余莫名的陌生冷寒。
许嘉溪有些懵怔，不是……渺苍命宫娥叫她进来的吗？虽是这番出场的确是唐突无礼了些，却也不至于惹来他这样的目光吧。而这般冷寒的目光之前，是许嘉溪没有忽略的那一闪而过的惊诧之意。
大意了。渺苍想。刚才一心放在了大会当中，竟不曾察觉到有不相干的气息在此。
许嘉溪可怜兮兮地趴伏在地上抬头望着他时，削弱了一些他眼神中的肃然。
渺苍冷笑一声，立刻明白了许嘉溪为何会在此。穹苍此时说道，“听闻王弟捡了个人类作宠物，想必便是这位吧。上次卯日星君的麒麟兽不小心闯入殿中来，王弟便是按规矩处置，让那麒麟兽受了五十鞭刑。总不能今日到了你这里，就乱了规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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