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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许家三小姐
这大缪国皇都秦饮城,有一商贾大家申家,家大业大亦有申家长子是皇帝女婿。在秦饮城中钱权兼有。申家有两子四女,申家二子是个病痨子,申家为冲喜替病痨娶了门亲,对方是家境破落的皇都书香门第许家的三女儿,许嘉溪。
申家听了有名半仙的话,下足聘礼替儿迎娶的许家三小姐许嘉溪的到来,并没有如申家期望的让二儿子的病好转,反倒是日益严重半个身子都埋进了黄泉。
纵使这许嘉溪天天听婆家的话去海主庙里给她那相当于陌生人的病痨子丈夫祈福磕头,却依然逃不过被当作活祭品的命运,遭婆家绑了一身大红喜服背了一块巨石,沉海去做那不知是实是虚的海主渺苍的祭品。
大缪国有一渺沧海,环了整个国度及西域十七国整整一圈,海平线横垣万里不止。从远古至今,便有君臣平民向渺沧海海主祈求国都风调雨顺,家人福泽安康的习俗。
于是今日又有人郑重其事地来向海主渺苍求福果做祭祀活动。一行人浩浩荡荡队伍齐整。在队伍最前头的花轿里坐着一浑身被五花大绑,身着大红喜服,在红盖头下面哭得脸色泛白的美娇娘。
渺沧海海浪滔天,溅起雪白巨浪拍击崖石。原本晴空万里了好几月的天色在今日变得异常晦暗阴沉,灰云密布压压捶踏着汹汹海浪,似在呼应这场荒诞残忍的祭祀活动。
对许嘉溪从没好脸色的婆婆站在花轿前,难得地作出一副和蔼的神色来伸手进花轿里牵握着她冰凉的小手,软和了言语说道,“你也莫怪我们狠心,实在是没有办法呀!本来关儿的病有所好转,想娶你进门来喜上加喜,没成想你一进家门没几月关儿的状况就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了,你说,我们如何不怪罪你?再说了当初给你许家的那一大笔聘礼还不够你为我们做点儿牺牲吗?这件事,你们许家也是同意了的。”
花轿里传来呜咽低泣的声音,申家夫人听她似乎有话要说,摘了堵住她嘴巴的布条,听得她声音沙哑绝望的低喊,“你儿子本来就快不行了,前几月突然好转本就是回光返照的迹象。大夫都这么说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凭什么要我这不相干的人去沉海做活祭品?更何况我是的确诚心实意地为申关在海主庙里跪了一百来天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啊......我父亲,我父亲是不会同意的!”
申家夫人淡然一笑,“你父亲已经默许了的,我申家给他的好处足以让你许家这破落货在皇都站稳脚跟。你们这一大家子的人要养,他们牺牲你这么个可有可无的庶出女又有何不可?你放心去海主那儿,就当帮关儿一个忙,替养育你多年的许家尽个孝道。”
说罢,申夫人重新将布条塞回许嘉溪的嘴里,示意负责祭祀的家丁,将那花轿推进海里去。轿底在浅滩上划出深长的痕迹,复又被冲刷平整。突然一道惊雷响过,连带着闪电在苍穹劈出一道锐利银光,花轿将将被来势汹汹的浪涛一口吞进。
背上被绑了个石头的许嘉溪,在那花轿入海时便被冲了个老远,一身沉重繁复的大红喜服随着她的扭动挣扎像在深海里绽放的大红山茶花。她在入海的瞬间便使劲憋气,眼看着巨石将她越带越往海底沉,海水便四面八方地逼入鼻喉。
许嘉溪最后的意识里,似乎看见了从深渊晦暗的大海里盘腾而来的一条墨蓝色巨龙,它威风凛凛,龙鳞泽耀,携着硕大的水涡在逼近她的时候忽地张开血盆大口,獠牙锋锐,像要将她一口吞尽。
崔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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