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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破月摘星

  白玉堂的出现纵然让清婉有些吃惊,但也仅限于吃惊罢了,今日乃是她十五笈笄成年的大好日子,上午掐算着好时辰祭祀祖宗后,又是开了族会,等一切仪式礼节都消停了,清婉才能得空去见逍遥子一面。逍遥子却是告知她缘分至此,但将来终究还会有再见之日,如此就带着那小小的白玉堂离开了李家。

  待清婉在家中与宫中派来的嬷嬷学习了约莫三个月的规矩之后,便是进了开封,先在李太后娘家暂住着。这一路来身边跟随的只有阿青一个婢子,到了李太后府上,又得同族堂伯的正妻拨了两个婢子前来,清婉对于伺候自己的丫鬟无甚关心,每日不是弹琴作画,便是穿针引线。

  进开封约有小半个月,宫里差人来了太后懿旨召见这位李氏旁支的六姑娘。

  “民女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宫中的软辇抬着清婉一路奔着李太后所住的寿康宫,到了寿康宫宫门外,下了辇轿后,清婉又是跟着早早等在外边的李太后身边的姑姑寇珠踏入这浩大的宫殿。穿堂过廊来到寿康宫的正殿,正殿外的一方芙蕖池畔,饱经沧桑的章懿太后正由三四个宫女护着,在那里喂鱼。

  先前清婉从长廊上经过时李太后已经看到了她,如今见清婉虽然沾着自己这份皇亲,却也是礼数稳妥,心中对这个旁支侄女的好感又是添上几分。李太后的眼睛不太好,此时外边风起,寇珠上前搀扶着她:“娘娘,风起了,咱们进屋说话吧。”

  “清婉,你过来帮哀家拿着这鱼食。”李太后念着。

  清婉并不诧异李太后如此呼唤自己,因着‘清婉’二字,乃是笈笄礼上李家父亲为她所取的小字。恰好跟她的本名是一样的,清婉当时也只是微微惊讶了一番,接着便安心接受了这个事实。她便是李沧海,李沧海也是她自己,清婉如今武功修为有成,却也因着李家这份血脉恩情无能报答。

  故此她才会应了李家要自己入开封,进宫来一遭的意思,毕竟这能不能选上还得另说,只要自己这回见着了李太后,在选秀时走个过场,到时候皇帝赵构对她是留还是不留,都随着缘分。况且这个宋朝并非正儿八经的那个时代,不过是衍生而来的书中世界罢了。

  清婉莲步上前:“是。”

  “哀家听说你家中还有两个姐姐?”李太后与清婉唠起了家常。

  清婉点头:“长姐去岁添了第三子,二姐去岁也刚出阁。”

  “你二姐的事哀家也略有耳闻,那孩子是个执着的,不想竟是被情所困入了魔障。”李太后身居高位,想知道这么一些临安府的消息,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清婉此次进宫来见她,本也没打算为李秋水遮掩什么,她也存着几分私心,若太后和皇帝因李秋水一事看不上自己,反倒最好。

  却不想李太后此时却是话锋一偏:“不过少女年少慕艾一时执迷不悟倒也难得,李家的女儿果真是应了痴情一命。你也不必忧虑此事,哀家看你方才仪态便知你是个能拿能放的,这般的性子,在这个深宫中最是难得。你要保持啊……”

  “清婉明白。”清婉即刻只余下一只手来拿着那金盘,另一手握上李太后的手臂轻轻用力,才没让这个眼睛有疾而又因着年纪上来患有其他病症的太后娘娘从台阶上跌下去。稳住了李太后的身形后,清婉与寇珠一左一右继续搀扶着太后,直至进入正殿里。

  李太后坐在那赵构专门派工部匠人造出来的软靠椅子上坐下来后,抬手揉了揉眉心,接着朝端坐在下方的清婉看过去:“你父亲事前送信来,说你幼时上山拜师学艺,哀家只以为你个姑娘家的,多少也就是学个花拳绣腿,权当强身健体罢了。今日所见,却是非凡。”

  “娘娘见笑了,清婉跟着师傅不过学了一些皮毛,比起师兄师姐,还差些。”清婉这话却是谦虚了,不说她在天山闭关时所遇到的机缘,光是逍遥子留给她的那一套阴阳无极凌霜碎玉功法,如今也是拿出来便能把巫行云无崖子李秋水打个平手,前提,她们三个不合伙的话。

  李太后笑着点点头,转头与寇珠说道:“将哀家搁在盒子里的那柄如意取来。”

  “娘娘?”别人不知道,但是寇珠跟在李太后身边这么多年,却是知晓李太后所说的如意的重要性。

  李太后望向清婉时候的眼神越发欣喜:“哀家年少未曾入宫之时,便也做过要行走江湖济世救民的女侠梦。哀家也看出来了,你的心思并不在这宫中,不在那个位置上面。这倒也是好的,这个位置太多人去争去算计,你的性子,倒也不适合。”

  “清婉谢娘娘仁义成全!”清婉喜从中来,不愧是先帝赵恒最宠爱的宸妃,果然是聪慧。

  李太后笑她:“你这孩子就是太过于计较,其实你若不愿入宫,哀家也不会勉强你的。哀家觉着你很是亲近,便做主收你做个义女,如何?”

  “清婉拜见义母。”清婉也不是傻的,李太后已经为她放了一条路,她自然也承得起这个恩。如今李太后刚回宫中不久,正是需要用人之际来巩固赵构的帝位,但清婉心不在宫廷,李太后转圜之余收了她做义女,也是让李家落了个头面,是个恩典。

  寇珠正好拿了如意出来,笑着上前:“这是娘娘赠你的见面礼。”

  “长者赐不敢辞,清婉谢义母赠礼。”清婉规矩的伸手接过那柄如意,这把紫色如意不知为何,却让清婉觉得熟悉非常。

  李太后接着便称自己有些乏了,让寇珠送清婉出宫。

  回到开封城李家住宅,当家人早已是得到了消息的,如今清婉虽没有成为宫里的娘娘,但也成了太后的义女,太后膝下只有皇帝一个独子,而这义女,想来地位盖比郡主待遇了。李宅上下对待清婉的态度愈发恭敬照拂起来,便是堂伯母和几个姊妹也是和清婉多亲近了些。

  又一日宫内选秀开始,皇帝也将清婉一道圣旨召进宫去,以清婉的名字为号,封了个郡主的爵位,又恩准清婉在寿康宫为李太后治疗眼疾。

  这一天起,清婉便在宫中暂时住下了。

  进宫几日,李太后的眼疾也得到了一些缓解,皇帝甚是高兴,竟是又赏赐了清婉一些金银珠宝。

  入夜,清婉如同往日一般就寝安歇,再一醒来,却是直接回到了现实中。

  见清婉昏睡几天后醒来,东方家的几个长老们都是松了口气,这个上天选中的未来东方家的当家人可算是醒来了。

  清婉觉得自己醒来的时间很是不妙,破月之相,摘星之卦,看来这一趟回归现世也只是暂时罢了。


璇玑子说:

唔。。。接下来就是七侠五义的位面了,这个位面承袭天龙八部,所以两个故事虽不是一条主线,但人物却还是会穿插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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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23 6:36: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