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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平安夜的安排
他掩饰性地动了动，睁开了眼，曾萧正小心地观察他，见他醒了，问道："胃痛好些了没有？"
"嗯，好多了。"杨九不好意思地回答："谢谢。"
曾萧乍一听，还有些不适应，杨九竟然会说谢谢了。
"那我把菜端上桌咯。你去洗个手就可以吃饭了。"
曾萧原本要新学的菜都是麻辣味的，现在只能改做了清淡的菜，又熬了皮蛋瘦肉粥，撒上姜丝和葱花，闻起来让人非常有食欲。
杨九早就饿了，坐在桌边后，端起碗毫不客气地喝了三大碗粥。
曾萧看得目瞪口呆，她半碗都没有喝完呢。
"你吃慢点，也别吃多了，否则积食对胃不好。"
杨九夹了一块酿豆腐放进嘴里："我的胃没有那么娇贵。"
曾萧气绝："那今天早上是谁捂着胃，痛得都站不稳了？自己的身体都不懂得珍惜，谁还会管你！"她此刻完全拿出了在家说教她爸那一套。
杨九夹菜的动作停了下来，沉默一会后，自嘲道："是啊，谁会管我？"
"那你听我的，把胃养好，自己管好自己。"曾萧见他神色黯然，只能缓和下语气。
杨九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轻笑了一下。
吃完饭，杨九打了两个电话，便给曾萧说要离开了。
外面还下着雨，曾萧连忙拿出伞递给他："把伞带着，别淋湿了。"
杨九看着稍显女性化的伞，竟然没有拒绝。
他离开后，曾萧才发现沙发上正放着他脱下来的外套，曾萧自己买的却被他穿走了。
她拿起外套，衣服差不多干完了，上面却沾有一些干涸的泥土。
"跑哪去野了？"曾萧检查完洗衣指示后把外套放进洗衣机。
周一的早上林天成按时来敲门，其实曾萧早就起床了。
听到敲门声，心里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背上电脑包，开门前对着镜子又检查了两遍，确定一切正常后才开门。
果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曾萧看着林天成，心里觉得很甜蜜。
"林大哥，早啊。你昨晚才回的吧？"
"嗯，回来得比较晚了。"林天成笑道。
两人一块出了楼道，曾萧很想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但深知自己没有任何立场问，只能伤心一会儿后岔开话题："前天杨九来了，拿了钥匙开不了你的房门。"
"他给我说了，拿错了钥匙。"
"他应该是喝了酒导致胃痛，我收留了他一上午，后来吃了午饭他就走了。"曾萧简洁说道。
林天成听到有些不悦，但他知道杨九这几天颓废的原因："以后不要随便让人进你房间，你毕竟不了解他，要有安全意识。"
曾萧闻言又开心了起来，这是关心她呢。
暗恋就是这样，完全是做不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时间就在曾萧的时而甜蜜时而失落中走过，转眼就是圣诞节了。
这天下班后，曾萧坐在班车上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例行公事的互相问候后，曾妈说明了来意。
"曾萧，明天就是平安夜咯。"
"不平常啊，妈。您还知道平安夜和圣诞节，看来一直走在时尚前沿。"曾萧调侃。
"那是，你妈可不落伍。"说完，话音一转，"你打算怎么过？"
"一个人过呗。"Z城是国内一线城市，圣诞节的氛围很浓厚。
早在半个月前，各大商家已经在开始装扮商场，预备推出各种优惠活动，小区附近的广场上也竖起了高高的圣诞树，已经吸引了不少人去拍照。
曾萧虽然对洋节不感冒，但仍然被节日氛围感染，办公室的年轻同事也在谈论如何过节，她也在考虑要不要去逛街或者看场电影。
"单身女性真可怜。"曾妈叹口气，"还好你有个好妈妈，已经帮你安排好了。"
曾萧有了不好的预感："妈，其实我..."
曾妈不给她拒绝的借口："前两天你李叔叔重新给你选中了一个，国外留学才回来没多久，博士生，人长得高高帅帅的，家里就是Z城的。趁着圣诞节，你俩见个面。"
"妈，还要相亲啊。"因着在班车上，曾萧把"相亲"两个字压得很低。
"那你说说，你工作好几年了怎么都没有交个男朋友？我和你爸整日操心你的事，晚上也睡不好，想着你一人在外工作，身边也没个人照顾你。千方百计给你介绍对象，你却不情愿。早知道这样..."
"当初就不该让你出去读大学。"曾萧无声地说着后面一句话，和电话里的曾妈说得一模一样。
"再说，人都约好了，你李叔叔亲口和人家说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妈，你们怎么又先斩后奏啊，都不给我说一下，要是到时有事走不开怎么办？"
曾萧对这点颇不满意，上次糟糕的相亲也是不说一声就安排好了。
"下次一定给你说。"曾妈含糊过去，"这次一定得去，有事就请假，我不信你们公司连你的人生大事也要干扰，请不到的话我亲自给你们领导打电话。"
曾萧实在不想去，她现在喜欢着林天成，自然不愿去相亲，但她又不能告诉妈妈实话。
"曾萧，听到了吗？"曾妈见她不回应，又问了一次。
"再看吧，妈，明天是周三，又不是周末，加班说不定，我要先确认一下。"
曾萧决定先去问林天成有没有空，如果和别人相亲熬过无聊的几个小时，她宁愿和林天成一起度过。
曾妈也知道曾萧的工作性质，一旦需要加班就是有紧急事情要处理，不可能像她刚才说的一样说走就走："那你早点定下来，实在不行，就换个时间见面。"
"嗯。"曾萧挂断电话，头靠在窗上，轻叹一口气。
12月的天黑得很早，路灯已经亮了起来，一对对情侣嬉笑着走过，情侣间的亲热驱散了寒意。
若不是妈妈这通电话，她也会向以往一样把明晚当做平常的一晚度过。
可现在，她心里却十分期盼能和林天成一起过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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