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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道别
男人眼底尽是隐忍。
她看着他的每一个眼神，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刺伤着他。
她可能永远不知道，这伤，会有多痛。
“已经打过我一次了，你觉得我还会让你再打一次吗？”
嗓音，透着寒气。
尽管现在是夏天，白芷烟能都感觉到刺骨的冷意。
她是怕这样子的郁凌恒的。
很陌生！
可是，她也有他的倔强。
含着泪水的眸子，狠狠的望着他，唇瓣颤抖着，“我难道不该打你吗？我是你侄女，你是我四叔，你自己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面色紧绷，唇，紧绷成一条直线，散发出慎人的幽冷。
白芷烟并没有因此停下来。
唇瓣张阖间，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好像痛的快要死了一样，“四叔，你别碰我，也别出现在我面前了，我怕我会一直恨你。”
话，说得很平静。
好像，在心平气和的和曾经很喜欢很喜欢的人道别一样。
说完，也许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泪水模糊了白芷烟的眼睛，她看不到郁凌恒此刻是什么表情，只是，感觉到他的手松开了。
他哪里想松开她，他只想把她好好的攥在手心里，疼着，宠着……
但是，她说恨。
他只能松手……
白芷烟自由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空了一块。
强压下翻涌的情绪，退了一步，白芷烟浑身无力的仰头看着郁凌恒，笑了笑，“我以后都住在初夏那边，四叔你对我的养育之恩，我都会记得的，等我大学毕业了，找了工作以后，我会慢慢的偿还给四叔你的，虽然……时间可能有点久，虽然……你并不缺那些钱，但是，我想让我自己心里好过一点，我不想欠你什么。”
眸色一重，男人重重的呼吸了一声。
“烟儿……”
声音，满含痛苦。
她竟然说，她不想欠他什么……
是不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会把他从心底全部抹除？
他爱了她这么久，等了她这么久，他怎么会允许她忘记他？
“烟儿！”郁凌恒上前一步，两只手，搭在白芷烟的肩头，眼眸里，尽是痛苦，“我有话想跟你说！”
“你说吧，我听着，你说完我就走。”
她还是不愿意他碰，挥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眼眸深重，手，竟僵在了半空中，维持着一个姿势，良久……
半晌没有听见他的声音，白芷烟有些不耐烦。
凉凉的道：“你不说我就走了。”
“烟儿——”
郁凌恒恐怕也不知道，他的人生中，竟然会有如此焦虑的一刻。
生怕，话说得晚了一秒，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我——嘀——”
一辆车子从身侧飞奔而过，伴随着刺耳的鸣笛声。
白芷烟微微蹙了蹙眉头，只见到他岑薄的唇瓣张阖，并没有听到他后面说了什么，车鸣声，完全盖过了他的声音。
“你说什么？”
她问了一遍。
话落，身后的不远处，忽然间传来一道娇滴滴女声：“凌恒，我妈打电话给我叫我快点回家，家里有点事，你送我一下可以吗？”
“算了，你去送你女朋友吧。”
心，往下沉。
白芷烟强迫自己不去看身后的吴沛珊，不去看她娇娇弱弱的样子。
抬头，再看了郁凌恒一眼，佯装轻松的说道：“四叔，我走了。”
说完，收回视线，提起步子，和郁凌恒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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