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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真爱还是作假
“叔叔，要是我突然告诉你，我爸爸没死……你会怎么办？”
男人拿笔的手一颤，瞬间却恢复了冷静，他和蔼的说：“你父亲已经入土为安了，你还是不要荒唐了。”
“可我只想要一个单子。”沈歆末摊手耍赖。
男人沉默了，随手写下了一个便签，盖上了章子，递给了沈歆末。
沈歆末重新戴上黑超，满意的笑了，回头说道：“叔叔，好人有好报，坏人自然有坏报！”
……
走出沈氏，沈歆末才舒了口气。
从进去前，她就感觉胸口闷的慌，似乎有什么心结梗在血管内，呼吸不畅。
突然觉得有一辆车很眼熟，再仔细一看，是段翊谦的迈巴赫。
沈歆末摇了摇手，那辆车便开了过来。
段翊谦缓缓摇下车窗，冷声：“上车。”
沈歆末上了车过后，段翊谦仔细的为她调整好安全带，沉声：“委屈你了。”
明明刚才还不太想哭的，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男人这句话，沈歆末觉得鼻子酸酸的，心里暖暖的。
“没事，习惯了。”
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当年出国留学三年，沈氏一分钱没有资助，全是她一笔一笔的打工钱，沈长陵虽然想给她一些生活费，但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要。
现在想来，如今的日子好过很多，她羽翼还未丰满，不能乱来。
“这几天，我可能不会回半山公寓，你注意安全。”
虽然听到了，但沈歆末还是觉得有些失落，不过没关系。
“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
段翊谦已经有两日没回半山公寓了，沈歆末有些孤独，但也没催，她知道东家可能要处理一些事情。
那……就刷刷微信。
突然，黛昀戳她了。
是一个网址，沈歆末没多想就点开了。
今日头条：深夜，段东家与神秘女子开房。
沈歆末立马坐直，脊背僵硬，完完整整的一字不漏的看完了这个新闻，标点符号都在斟酌！
黛昀：末末，你们俩闹矛盾了吗？金主为啥跟别人开房！
沈歆末：我不知道……
黛昀：那金主回公寓了吗？
沈歆末：两天没回了，事先给我打了招呼。
黛昀：！！！
沈歆末：？？？！
……
后来黛昀又给沈歆末微信通话，科普了很多虐渣男，查房的方式方法。
可是沈歆末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脑子混混沌沌的。
她嗓子有点干似得，给自己灌了很多水，人在紧张的时候都会找一些事情做，例如不自主的喝水，或者翻动书籍。
她指尖有点颤抖，摁下了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然后将手机放到耳边。
“嘟”了一声，沈歆末就挂掉了。
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万一只是记者们捕风捉影呢？就算是真的，她怎么开口问呢？
段翊谦正在夜色的包厢里，里面除了他还有许言清和严临溪。
许言清眉目很深，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严临溪亦是。
“段翊谦，这件事情你不该瞒着末末，她还太年轻，什么事情都容易瞎想，跟我家黛昀的性子有点相似，外强中干。”
许言清难得的点点头，一想起江之吃醋的样子，他就觉得很有趣。
段翊谦抿唇不语，又倒了一杯酒。
严临溪和许言清都知道，段翊谦听不进他们说的话，只会适当的听听，不发表任何意见，并且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有分寸，并且会想好对策。
突然，一直搁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起来，没过几秒又黑屏了。
段翊谦的眸子幽黑，不知道在想什么，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人，是沈歆末，于是重新将手机放下了。
置之不理。
没过一会儿，严临溪的手机也亮了……
严临溪拿起手机一看，咂嘴：“啧，末末的。”
许言清瞥了一眼，说道：“最好不要接。”
段翊谦开口了：“接。”
许言清望了一眼严临溪，无奈：“接吧。”
严临溪接了后，嘴便油了起来：“小末末！怎么想起给哥打电话了？”
沈歆末不太适应这样的热情，磕磕绊绊的说：“我来问一件事。”
因为是免提，三个人都能听到，许言清和严临溪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
严临溪继续说道：“什么事？我严临溪一定全盘托出！”
“东家和你在一起吗？”
严临溪望了一眼段翊谦，然后说：“嗯……”
许言清摇了摇头，段翊谦冷眸扫过，严临溪突感压力：“嗯……不在啊！”
“哦，这样啊。”
严临溪又拉着沈歆末说了几句废话后，沈歆末就互道晚安结束通话了。
段翊谦摇晃了一下玻璃杯，晶红剔透的液体划入喉咙，血腥翻涌，段翊谦及时止住了喝酒。
“你，怎么会有她的电话号码？”
“……”
严临溪感到莫名其妙，有末末电话号码很奇怪吗？他不太知道段翊谦的占有欲已经变得这么强烈了。
段翊谦眼中淡漠，点燃一根烟，青烟袅袅，模糊了他此刻冷峻的容貌。
许言清一杯红酒下肚，投给了严临溪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便起身说：“我先回去了，江之还等着我。”
严临溪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起身说：“我也走了，黛昀的绯闻小男友我得搞定。”
昏暗包厢内，只有段翊谦一个人了。
他双目猩红，嘴角下沉，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又扯了扯领带，让它松松垮垮的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看着那个未接来电，久久凝视。
他向来不是耐不住寂寞的人，可这个时候，他觉得有一点空荡荡的，他太高估了这个女人的坚强，也太高估了自己面对感情的冷静。
过了会，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离开包厢，对门外静静站着的管家说道：“回半山公寓。”
管家望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时不知道东家的内心想法了。
段翊谦坐在车内，计算着时间，这个点沈歆末应该已经睡了。
可是到达了半山公寓，却是灯火通明，沈歆末将所有的灯都打开了，连阁楼也是没有放过，她静静的望着窗外，等着。
当她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她却犹豫了，等下说什么，做什么，怎么做？
刚才在脑海里浮现的片段此刻都变成了空白，她站起来慌慌忙忙的把总闸关了，然后回房间反锁门，假装睡觉。
段翊谦走进正门，漆黑一片。
他打开总闸，赤脚走上楼梯，每走一步空气似乎就冷掉一分。
沈歆末知道男人就在自己的房门口，从门缝里的阴影中可以看出来。
可是过了一会儿，段翊谦就走了。
沈歆末翻过身，满心酸涩，逼迫自己赶快睡着，这样就可以不用瞎想了。
突然，门被打开了，沈歆末浑身一抖，眼睛死死地闭着。
男人周身的清冽香味包裹着沈歆末，她每呼吸一口，都感觉自己的心会紧缩。
她颤抖着双唇，蜷缩起来，头发遮住了半张脸。
段翊谦将她脸上的散发拂开，手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女人的脸颊，一种独特的感觉印染开来。
“东家，我到底算什么？”
沈歆末把上次问的问题又问了一遍，死死的希望段翊谦能给她一个答案。
男人依旧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是躺在床上，从后面抱紧了女人的腰。
段翊谦碰到她后感到体内有些灼烧，轻轻的用唇瓣撩勾她。
而沈歆末此刻心如死灰。
东家，在开房的时候，也是这样同江苑月一起的么？
她忍不了，她一想到那些旖旎的场面，就直犯恶心，她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她无法忍受住这种恶心。
沈歆末一把推开他，翻身下床，跑进了卫生间，呕吐。
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的乱涌。
洗漱完毕后，她站在磨砂玻璃门后，迟疑了很久才打开。
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穿上了衣服，淡漠的说：“要是不喜欢，我可以不碰你。”
沈歆末咬唇，她不是不喜欢，而是无法挡住心里的别扭，她洁身自好，而他呢？都做了些什么？
等沈歆末出来以后，段翊谦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条干净的白毛巾，反身进了卫生间冲凉。
出来后，沈歆末却不见了，段翊谦皱了眉，幽黑的眸子望着阁楼上微弱的灯光。
赤脚上楼，男人上身赤裸，下面仅仅围了一圈浴巾。
走到阁楼的门口，段翊谦发现了女人用手托着脑袋，晕晕沉沉的靠在玻璃窗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不过一颤一颤的睫毛，让男人身体一紧，似乎那睫毛扫过了他。
环顾四周，段翊谦拿了一个薄薄的毯子披在了沈歆末的身上，然后正准备走的时候，沈歆末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东家，你喜欢江苑月吗？其实，如果你喜欢她的话，我也可以把段太太这个位置给她的，东家，你知道的，我不擅长抢东西，因为我根本就……”
男人已经忍不住了，他转过身，以吻封缄，将女人剩下的窸窸窣窣的话全部用一个吻封住。
沈歆末“唔”了一声，无力抵抗。
长吻过后，段翊谦望着面前的娇小说道：“根本就怎么样？”
女人不争气的红了眼眶，顶嘴：“根本就不爱你。”
她为了证明这句话的正确，用手背奋力的擦了很久自己的嘴巴，似乎是嫌弃段翊谦……脏。
段翊谦扳过沈歆末的手臂，让她直视着自己，沈歆末的嘴巴肿肿的，她费力的说：“东家……你是觉得我很有趣吗？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的？”
段翊谦沉声：“太太，你知不知道，能让我这么疯狂的，只有你。”
说完，欺身而上。
……
这一次，段翊谦很温柔。
沈歆末扒住了段翊谦的脖子，声音细如蚊蚁：“东家，你喜欢江苑月么？”
段翊谦眉眼不惊，望着面前的小女人，说道：“不喜欢，也不会碰。”
闻言，沈歆末才沉沉的闭上眼睡过去。
段翊谦合目，这次他总算明白了沈歆末安全感多少了，看来计划得加紧了，要不然沈歆末可撑不住了。
次日，凉风习习。
黛昀推了一份工作，出了公司，连忙拦下车，不顾经纪人在后面大吼，对司机说：“半山公寓。”
司机望了一眼后面的人，惊诧了：“黛昀！好好，您坐车不要钱，我媳妇最喜欢你的电视了，哈哈！”
黛昀此刻内心一团糟，扯了一抹僵硬的笑容，说道：“谢谢喜欢，我会努力的。”
到了半山公寓，与司机合影后，黛昀连忙对门卫说：“我是来找沈歆末的，麻烦告知一下。”
没过多久，大门就开了，一路绿灯。
沈歆末坐在书房内，百无聊赖的画设计稿，听到黛昀要来，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够着脑袋在阳台张望。
黛昀到了书房后，神色与轻松的沈歆末截然不同。
她坐了下来，喝了一大杯水，问道：“你之前是不是在段氏接了一笔单子？”
沈歆末愣了一下，茫然的点点头。
“江苑月那个女人爆出了一个视频！上面是你去承美集团的视频！”
沈歆末手里的咖啡杯颤抖了一下，她声线不稳：“所以，段东家不让我接单子……是怀疑我？”
黛昀喝了一口水，说道：“那个视频估计也只发给了我和段东家，给我就相当是给你了。”
沈歆末坐在沙发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可是……我没有啊……”
“现在不是你有没有，而是别人觉得你有，你就洗不干净了。”
“那……把视频给我看看……”
黛昀拿出了优盘，插在了笔记本电脑里，点开视频……
……
看完后，沈歆末双手插入了头发中，头低低的，说道：“连我自己……都以为……”
这就是我。
里面的人穿着与她样式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长发，妆容都一样……
很明显，这都是刻意模仿她的，可是她拿不出证据。
黛昀拍了拍沈歆末的肩膀，细声安慰：“别担心，相信段东家能处理好的。”
“这个罪要是我坐实了，会不会坐牢？”
黛昀垂眉，她不可能告诉沈歆末假话，于是无奈之下点了点头：“会，但具体情况具体算。”
“……”
沈歆末此时已经有一些恍惚了，黛昀被经纪人电话轰炸，不得已提前离开。
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感觉屋子里丝毫没有人烟……
段翊谦向来注重私人生活，请来的菲佣也只是固定某个时间将家里打扫干净后便离开，导致半山公寓大多都是她一个人居住。
她起身，想找一些事情做做……
……
百货超市。
此时还是上午，沈歆末想尝试一下家庭主妇的感觉……
她拿了一辆推车，开始挑选菜品。
一个上午过去，她简直要把超市承包了，她觉得每样东西都挺有用的，每样东西都挺耐用的，每样东西她都挺喜欢的……
加上段翊谦前一阵子给她大采购的那次，她觉得半山公寓可能挤不下这些东西了……
回到半山公寓的时候，自己是中午了，沈歆末准备做“豪华大餐”给段翊谦。
沈歆末撸起了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但果然，她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或者低估了做菜的难度。
傍晚，段翊谦将车子停在车库，看着半山公寓内亮起的灯，拿出了手机。
“喂？东家？你到家啦？”
沈歆末手忙脚乱的将黑糊糊的锅提溜到洗碗池中，热腾腾的锅碰到了冷水后“刺啦啦”的响。
段翊谦从窗外看到厨房内的身影，嘴角下沉，声音淡薄：“今晚，我不回来了。”
管家从后面听到了这句话，后悔刚才自己说的话……
段翊谦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吩咐管家去夜色。
男人坐在后面，气压低的让人踹不过气，管家小心翼翼的开口：“东家……那个黑衣人我们也仅仅只是猜测……”
“嗯。”
简单的回应后，段翊谦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因为那个男人的手指甲太长，刮出了一条条红痕，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不确定，现在的沈歆末到底是真爱他还是……作假。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凌冽且冰冷。
沈歆末颓废的坐在地板上，看着满厨房的狼藉，她也不想收拾了，因为今天的主角不来。
可是东家，今天是你的生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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