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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虚惊一场
白穆看到冯景轩严肃的表情，虽然很疑惑但是也只能马上开车，开出了停车场之后他才按耐不住问道：“哥，你问到什么了？怎么突然要去沉色古斋？”
“檬檬说了，张继的古董店是在二十年前接手别人的，那时候的名字确实叫‘御宝轩’，只是后来张继就换成了‘古艺轩’，所以这两个店名是同一家店没错。张继确实是死去的那个张继没错。”冯景轩回答白穆道。
“这么说来，我爸跟这枚乾封泉宝是有关系的咯，如果他的死并非正常，那么就是因为这枚古币而引起的！”白穆觉得真相似乎越来越近，只是最近所发生的事情，除了这枚古币似乎找不到一个连接点，零零散散无法拼凑到一块。
如果从乾封泉宝出发，那么高扬便是跟古币最相关的人。这么想着，白穆开口问道：“你说这高扬给我们赝品真的是仅仅因为怕这个古币被夺走吗？”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觉得这个高扬有什么，可是自从上次他跑来医院说是给我们送真的古币之后，我就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脸谱人从我们手上抢走古币这事发生在郊区，当时没什么人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他真的是为了防止这枚真的古币而故意给我们假币来引脸谱人来抢，那确实是太卑鄙了！”冯景轩说道，这跟白穆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件事细想起来，确实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比如脸谱人是怎么知道“乾封泉宝”到了他们手上，如果脸谱人神通广大知道所有事情那也不比等到他们拿到了“乾封泉宝”之后才动手啊，完全可以在此之前就把“五帝钱”抢去，直接跟高扬换取“乾封泉宝”就好，或者直接去“天下脸谱”偷取就可以了，为什么偏偏要闹这么大呢？对付他们两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人可一点都不比前面的方法好。
“诶，等等，这事情不是已经知道真相了吗？那我们现在去沉色古斋干嘛？难不成是程檬檬找到那个古币上的秘密了？”白穆突然反应过来这件事，继续追问道。
“刚才给檬檬打电话，我觉得她不太对劲，有点担心。”因为现在他们正在调查的事情跟乾封泉宝脱不了干系，所以冯景轩很自然地就把程檬檬的不对劲跟这件事联想了起来，因为古币现在就在程檬檬的手上，于是这么想着，他越是不安，他可不想因此也把程檬檬给拖进这个事件里面来。
这个城市本来就不算大，不到半小时，白穆他们便到了沉色古斋的门口，冯景轩虽然腿脚不灵便，但是还是急匆匆地下车走了过去，但是却发现沉色古斋的门是关着的，本来不安的心就愈加急躁了，虽然看着店门是锁上的，但是他还是用力地推了两下，但是没有任何作用。
“你干嘛啊？”白穆站在冯景轩身后，有些不理解。
“平时这个时间，沉色古斋肯定是开门的，现在关门，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冯景轩说道。
听到冯景轩这话，白穆简直觉得有些可笑，如果他带有眼镜的话，一定跌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哥你没事吧，人临时有个事不是正常的吗？当初你找不到我，也没见你四处找我啊！”白穆不屑地说道。
冯景轩瞪了白穆一样，不高兴道：“你胡说什么呢？”
“我说你只要摊上了什么跟程檬檬有关的事情，就从一个心思缜密、逻辑清晰的人变成了一个笨蛋，她刚刚还能跟你通电话能有什么事啊。”白穆没好气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过要是你真的担心她，那就在电话里直接问清楚不就行了吗。”
“对！”冯景轩突然点了点头道，白穆以为冯景轩会按照他的方法来做，却没想到冯景轩拽着他上了车，然后说道：“我们现在去檬檬家。”
白穆坐在了驾驶座上，一脸懵逼：“什么？”
冯景轩马上报了一个地址，那是上次在医院里面和程檬檬短聚的时候程檬檬告诉他的，对于程檬檬的任何事情，他绝对不会忘记。
白穆看着冯景轩似乎已经进入了恋爱的疯魔境界，虽然很不理解冯景轩这种行为，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扮演好自己的司机职位，不敢怠慢地往程檬檬住的地方开去。
开进小区门口刷卡的时候，一个戴着墨镜的人正好从小区里面往外走，白穆拿到了卡时一直盯着那个往外走的人看过去，因为他觉得那个人很像在钟志谦那里看到过的那个鹰哥。
“看什么呢？刷卡进去啊！”冯景轩发现了白穆的不对劲，也朝着白穆看的方向看去，但那时候那个人已经拐弯消失，所以冯景轩什么都没看到，便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白穆。
白穆回过神来，刷了卡进去，没把这个事放在心上。
到了程檬檬家门口按门铃时，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个完好无损而且一脸惊讶的程檬檬。
“你们怎么来啦？”
“我就说吧，能有什么事？”白穆嘀咕了一句，然后冷笑了一声看着程檬檬道：“我看有的人为了见你啊，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现在还是跛了一只脚，等好了那还得了……”
冯景轩朝着白穆的胸口就是一拳，然后冷冷说道：“我的脚跛了是谁的责任。”
白穆一个吃痛闭了嘴，缓了一会儿之后才小声道：“我的责任！”
一旁的程檬檬看着这滑稽的场面笑了起来，她说：“虽然不知道你们在干嘛，但是既然都来了，就进来坐一下吧，反正你们还没来过我家。”
进了程檬檬家关上门后，冯景轩才问程檬檬道：“檬檬，你没什么事吧？”
程檬檬一脸茫然，皱眉道：“没有啊，怎么了？”
“我哥呀，说听到你在电话里面不太对劲，去了沉色古斋又发现你关门了，就觉得你有什么事。”白穆又忍不住说道。
“沉色古斋大多只是老客户的生意，所以时间上很自由，我今天有点事，所以就回来了。”程檬檬笑着解释道，然后去冰箱给白穆和冯景轩拿饮料。
冯景轩坐到了沙发上，发现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袋东西，他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两袋狗粮，他好奇地四周看去，目光在房间里面扫了一圈都没发现有宠物狗。
程檬檬拿着饮料过来的时候，冯景轩问道：“诶檬檬，你是养了狗吗？怎么没看到？”
程檬檬的脸色一僵，随之马上变回正常，笑着道：“没有，狗养在我爸妈那呢，这狗粮想着今晚给带过去的。”
“哦……”冯景轩程檬檬的饮料喝了一口，心里虽然还是觉得事情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既然程檬檬说没事，那应该就是没事了吧。
坐了一会儿之后，程檬檬要回去爸妈那里，白穆和冯景轩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约好了一起来一样，刚离开了程檬檬家，刘子循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白穆见到刘子循的时候，是在晚上，他们约在了北极酒吧见面。
刘子循今天给白穆打电话的时候说晚上一起喝酒，白穆心想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情况要告诉他，可是来了才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见到刘子循的时候，刘子循已经坐在吧台上点了一扎啤酒自斟自饮，一看到白穆过来就拉着他坐到了自己身边，说：“你可来了，今天烦得很，所以找你喝酒来了！”
听到刘子循这话，白穆知道他肯定是因为案情没有进度而忧愁，所以肯定也没调查出什么新情况来，不过他今天可是带着任务来赴约的，那就是要从刘子循口中知道这个“古艺轩”的情况，毕竟之前张继出事，警方已经去勘察过一次。
但是现在刘子循这么心烦，作为好朋友，白穆决定先好好陪他痛快地喝一回，谁知道这刘子循倒是自己说起了案件的情况来。
只见他夹了几块冰块在玻璃杯里，然后倒满，摇晃了几下杯子之后猛地把它们灌进了肚子，沁爽的啤酒让他长长哈了一口气之后，他苦笑了一下，道：“这心烦得，喝酒都是苦的！”
白穆一下子就被这话给逗乐了，他哈哈一笑，轻轻砸了一拳刘子循的肩头：“你丫别装文艺青年，酒本来就是苦的，喝酒就是在自讨苦吃！”
刘子循这才笑得开心了些许：“我天天对着那些烦人的事没头绪，再不文艺一下我就要彻底疯了。”说完他又喝下一口酒，接着说：“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头绪，法医检查了那些尸体，发现他们身上残留着一种不明的化学物质，‘人体自燃’你听过吗？大概就跟那个差不多，只不过不是自燃，而是腐蚀，至于那些物质，正在进一步检查。”
白穆倒是听过“人体自燃”这个词，一个人在未与外界的火种接触而自动着火燃烧，现在世界上还没有一种解释能够完全阐述清楚这一现象的，所以这次的“人体腐蚀”事件，估计也算是棘手，也难怪刘子循如此心烦。
“哎，今天咱们就别谈这些了，先抛一边去喝个痛快。”白穆此话刚出，便想起了之前自己因为醉酒而丢了手串，便立马改口：“痛快是要的，但不要醉！”
酒过三巡之后，白穆觉得心情无比舒畅，而刘子循也是一脸畅爽模样，白穆拿起酒瓶往刘子循的酒杯继续倒酒，却发现刘子循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异样，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疑惑的事情。
“白穆，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你的表哥陆恒译？”刘子循抬了抬下巴，对白穆说道。
白穆听到这名字一顿，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朝刘子循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灯红酒绿之下，果然看到了陆恒译。
陆恒译和一个男人互相在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之后，只见男人伸手比了一个三，两人便一起朝酒吧的包间方向走了进去。
兴许是喝了点小酒的原因，顷刻之间，一股恼火就窜上了白穆的脑门，他放下酒杯起身就朝刚才陆恒译的方向走去。他今天非要把事情问清楚不可。
刚走两步，白穆就被刘子循拉住了。
“白穆，你想干嘛？”
白穆回过头，看着刘子循紧张的脸，头脑一下子清醒了些许，他确实不该鲁莽行事，思索了一下之后说道：“陆恒译怎么对白家你是清楚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把柏然集团里面的古董出给了别人，这下他在酒吧里说不定也是干着见不得人的事情，刘警官，你不打算我一起去看看吗？”
还没等刘子循回答，白穆便直接拉着他继续往前走了去。
根据刚才跟陆恒译一起的那个男子的手势，白穆跟刘子循成功地找到了03包厢，包厢门口上有一个能从外往里面看的猫眼，这是酒吧为了避免有人在包厢之中做一些违法的事情而设置的，一般人是不知道的。
白穆刚把脸凑过去，透过猫眼看到了陆恒译朝门口走过来，他心一收缩，站直身子赶紧拉着刘子循要走，却已是来不及。
“白穆？”身后响起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是陆恒译的疑惑声。
既然陆恒译都发现了他，白穆也不打算走了，他会过了头，恶狠狠地看着陆恒译，在他的心里，陆恒译就是害死白丰的头号嫌疑犯。
“表弟，真是你呀？好久不见，又来泡酒吧了？表哥最近忙着接受公司的大小事务，来不及关心你呢！”陆恒译笑了起来，一开口就满口酸气。
白穆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他咬了咬牙，自然而然地握紧了拳头，只不过此刻站在他身后的刘子循正握着他的手腕，大概是担心他冲动闯祸吧。
白穆深深地从鼻子呼了一口气，浑身放松了下来，他没有理会陆恒译，而是转过身一副打算要走的样子，刘子循以为白穆真的要走，就放松了拉住他的手。
谁知，在白穆转身的那一刻，白穆却突然猛地转身，抡起拳头一拳就砸在了陆恒译的脸上，砸得白穆心中一阵舒坦。
只听到陆恒译闷哼一声，然后用手捂住了被打的地方，而刘子循也赶紧从身后抱紧了白穆，才能让白穆没能再往前冲去。陆恒译身后的几个男人瞬间炸了毛，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要冲上来，陆恒译举起手挥了挥，他们便又停了下来。
兴许是动静比较大，酒吧的保安也走了过来。
“什么情况啊你们？”保安拿着防卫棍，警惕问道。
“没事没事，我这哥们喝得有点醉了。”刘子循跟保安解释道。
“你们别在这闹事啊！”保安又看了看在场的人，警告似地说了一句之后便犹豫着离开了。
陆恒译动了动脸上的肌肉，笑出了声音来：“白穆，我知道你对我怀恨在心，可是你知不知道，能有今天这地步全也全是因为你平时不务正业整天知道在外面瞎鬼混，如果公司交给了你，你能管理的起来吗？”
陆恒译的这话让白穆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他咬紧的牙关和握紧的拳头慢慢松懈了下来，虽然他讨厌他，但陆恒译说得也很对，他想说自己父亲是陆恒译害死的，但却无凭无据，也只能忍着，这更让他坚定要查出父亲留下来的讯息。
“我念在我们算亲戚一场，今天不跟你计较，若是下次，我可是不会留情的，你故意伤人，少说也要拘留几天，对吧，刘警官？”陆恒译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这些话都像一记记耳光打在白穆的脸上，刚才那一拳的快感也瞬间变成难受堵在心中，他猛地睁开刘子循的手，开始懊恼刚才自己不理智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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