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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脱
我根据地址去了凯撒王朝，听说我是来应征公关小姐的，门迎引着我去了经理室。
经理叫王有财，五十多岁，微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我进去的时候，他手里夹着一支雪茄，正翘着二郎腿在吞云吐雾。
我有些紧张，害怕因为我的过去，又会碰壁，王有财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脱了。”
我愣了一下，“脱什么？”
王有财皱眉，“脱衣服。”
我咬唇，迟迟不动。
“你要是不想干就趁早走人。”王有财神情不耐的吐了个烟圈。
我用力攥拳，除了这个我再找不到更合适的工作，最后我忍着屈辱，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我光裸的身体展现在王有财面前时，王有财双眼一亮，然后又问了几个问题，便说道：“可以了，明天晚上6点来上班吧。”
我心里一喜，甚至不顾去穿衣裳，“王经理，您刚刚说……说什么？”
王有财脸上顿时便浮上丝笑意，看着我的目光也柔和了些，“燕燕，不用这么紧张，以后就叫我王叔。”
我当时还真是单纯，以为在这样的风月场所里，真的有人间真情，更是因为那一声“王叔”心里一阵激动，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在这样的地方，男人对女人只有欲|望和性，男人花言巧语的哄着女人，就只是为了做那个。
我重重点头，“王叔，我一定好好做。”
王有财眼睛里的亮色又深了些许，“可不要光嘴上说说。”
我“嗯”了一声，王有财便招呼人领着我去见妈咪洪清，大家都叫她清姐。
清姐年近四十，体态丰盈，圆脸，看到我的时候，绕着我转了两圈。
我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真的害怕被清姐嫌弃。
清姐跟我简单介绍了一下凯撒王朝的情况，我这才知道公关小姐就是陪着男人喝酒玩乐唱歌，那时清姐并没有跟我说出台这件事，但是我的心里已经有些后悔，可是想到每个月1－2万的收入可以延续袁浩的生命，我还是毅然进了凯撒。
这一晚，我守着袁浩，一遍遍呼唤着他，真的好希望他可以听到我的哭声，看到我的泪水，感受到我的伤心，突然睁开眼睛，创造那微乎其微的奇迹。
可是，没有。
他很安静，安静的让我觉得他随时会离开我。
第二天晚上6点，我吃过了晚饭早早去了凯撒王朝。
休息室里，清姐有些慵懒的坐在椅子里，叼着烟，看着我一身T恤牛仔裤，摇了摇头，“你这一身穿着怎么干这行？”
我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姐妹一水的深V包臀露肩短裙，一坐下，几乎都能够看到里边内裤的蕾丝花边，顿时有些羞窘的垂下头，清姐招了招手，便有人领着我去换了一身衣裳。
我抱着胸走出来，清姐脸色沉沉，“洛燕，你既然选择了做这行，就别这么绷着，像你这样的，还怎么从男人腰包里边拿钱？”
我依旧垂首。
清姐是真的生气了，狠狠吸了口烟，“干，就特么的把手放下，不干，立马给老娘滚蛋！”
我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这时一只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然后一道温润的声音缓缓飘入我的耳中，“清姐，这里边的姑娘哪个刚进来不是这副模样？您也别动气，交给我来带几天，准保会让你满意。”
清姐不耐的皱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说话的女人吐了个烟圈，“王玥凤，你还真是善良泛滥啊！”
王玥凤笑笑，“不过还是个孩子，如果不是真的有难处，哪个愿意来干这个？”
清姐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的踩灭，“好，我给你一周的时间，她若还是这副模样，你特么的跟她一块给老娘滚蛋！”
王玥凤依然是笑，清姐皱眉不悦的离开。
王玥凤拉着我的手，“以后就叫我凤姐吧。”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凤姐跟清姐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清姐能够在凯撒做这么多年的妈咪，跟王有财没有那种关系，说出去连鬼都不信。
而清姐跟凤姐的矛盾起源于王有财的一次醉酒，睡了凤姐，清姐认为凤姐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所以视凤姐为眼中钉，总是寻着由头想要把凤姐给赶出去。
但是凤姐这个人身上却有那么一股不服输的清傲气，为人又圆滑，无论清姐怎么挑错，也总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把凤姐给赶走。
我有些歉意的看着凤姐，“凤姐，我真的……谢谢。”
凤姐帮我解围的那一瞬间，我真的仿佛从凤姐的身上找到了一丝属于亲人的感觉。
凤姐跟我简单聊了聊，知道了我来干这行的原因，叹了口气，“燕燕，既然你选择了这行，那么就要收起你的矜持和尊严，只有抛下了这些，你才能赚到钱，谁跟钱都没仇，只有这样才能救你男朋友。”
我愣了愣，对，只有钱才能救袁浩，我之所以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袁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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