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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孩子是无辜的
他听了后半句，似乎确定了她真的怀了孕，只是他的心思太深，寻歌根本猜不透，只听他声音刻意地冷淡，“我又没说打掉，呵，怎么，你怕孩子不是我的种……”
寻歌慌了眼眉，蜷着的身子覆上去拉他的睡衣，“之南，他一定是你的孩子的……”
“反正我看不见，孩子生下来，眼不见为净。”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她的肩膀紧绷得又是失落又是欣喜。
最后她松开他的衣角，低低地说，“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贪心。
那瘦细的肩膀，却仿佛天下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背负。
*
待陆之南上床后，寻歌才墨迹地从另一侧扯了点被角在床沿躺下了。就像是小龙女睡在绳子上一样。小心翼翼不敢多占据他的地盘。
寻歌这一晚又失眠了，她右手始终护着小腹好像捧着什么珍馐佳酿，宝钻家财。
随着夜越深，寻歌的呼吸逐渐均匀了。
……
只是忽然，有一只手越过她侧着的身体，轻轻地摸上她的小腹，贴在了她的手上。
他的掌心温热，烧得寻歌全身细胞都沸腾了。
她感觉全身血液倒流，连脚趾都钻出热腾的紧张。
心跳如擂鼓。翻天覆地也不过如此。
他似乎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动作过分温柔，温柔得她找不到北。
陆之南轻柔地摸着，她的肚子还不显怀，和原来没什么区别，软软的，很神奇，像无端之中冥冥向他深处长长的藤蔓，将他和她永恒地牵连在一起。
他忽然猛地抽回手。
他在做什么，在期待那个孩子吗？他都不知道，从哪一天起，这个女人开始强势地占据他的生活了。
寻歌听见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又静静地叹了气。
他那样仿佛是嫌弃的抽回手的样子，他叹气声里久久的悔意还是其他什么。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他准许她留下这个孩子的那一刻，她内心欣喜地仿佛是喝醉了酒，甚至冲动地以为可以凭借一个孩子温暖他。
可是她似乎在遇上他之后就染上了，胡思乱想的坏毛病。
内心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的想法像发酵一样，不断扩张。不论用什么办法，她都要保护好唯一的，他留给她的孩子。
翌日吃早饭，陆之南指尖敲着桌面，忽然发声，“收拾点东西，等会儿随我去医院吧。”
寻歌手上的筷子猛地坠地，轻轻砰得一声。
她看着地上打转的筷子，浑身抑制不住得颤抖，以为他是要打掉她的孩子；双手紧紧抱着小腹，寻歌激烈地摇头，“不，我不去！我不去！”
察觉到寻歌的异样，陆之南抬头，眉间微恼，指尖停止了敲击桌面。
他的眸又深又黑，寻歌心里立时没了底。
明明他看不见，为什么她就是觉得白天的陆之南那样可怕，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就能把她打入地狱，她最后鼓起勇气颤声，“之南，他也是你的孩子……不要让我打掉好不好……之南我知道你恨我，我都知道，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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