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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屈辱的纸条
“我发现，这门路赚钱又快还轻松，要不等你好点咱们再去试试？”我爸的眼睛里面闪着精明的目光，我哆嗦着嘴唇心里面凉了一片。
爸爸打我，我都默默承受了下来，毕竟我知道他在外面干活养家不容易，大夏天顶着太阳给别人搬砖，有时候还会有克扣工资的事情。
他不会打死我，这些年我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可如今，他竟然想让我用生命来为他谋财。
“爸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脸我就流了泪，我说，“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吗？”
他身子一怔，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这样的话，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我都无声的接受他给我的一切。
我委屈，我确实很委屈，老天爷偏心的狠，造了我这个词典却忘记加幸运、幸福这样的词汇。
我爸的眼睛转了又转，最终叹了口气：“算了……”
他把那个鸡腿丢到了桌子上，颓废的样子像以往喝了两瓶二锅头。
他突然间的沉默我不懂，这个举动我也不懂，我看看那个鸡腿，又看看快要关上的门。
那个鸡腿像是罂粟一样诱huò着我，但是心底里的恐惧占据了我的全部，如果我爸没有让我吃，我私自吃了的话，又是一顿暴打。
我一直以来都很命大，这次的车祸只让我的软组织受了伤，我爸给我在学校请了一个多星期的假，蒋老师还专门来我家登门看望。
我窝在小床上从细缝的地方往外看，蒋老师那副油头油脑恶心的样子，想起来他在我的身上摩挲我便觉得自己分外肮脏。
蒋老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很出乎我的意料，我上学的那天我爸破天荒给我买了件新衣服，我洗了满是污垢的头发，让我梳起了马尾，可是心里面的怯懦不敢让我再踏进学校去。
“想什么呢，赶紧去上课！”我爸一巴掌掴在我后脑勺，他这一段时间真的没有打过我。
受够了地狱人的，看见一点点的光明都会误以为是救赎。
然而，这一点光明却是踏向另一个深渊的引子。
我踏进班级的那刻明显感觉到同学们更加鄙夷的目光，坐在最前排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小公主，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我，最后切了一声。
我依旧坐在垃圾堆旁边，上着课一个纸条从半空中划过，我刚从地上捡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拆开看就被讲台上的班主任喝止住了，她说：“赵珊，你跟谁传纸条呢！拿过来！”
我看见马威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是在警告我如果把他供出去，我就死定了。
我握紧那个纸条不肯上前交出去，班主任是个女老师，上了年纪也很严厉，为人古板苛刻。
她一个粉笔就砸到我的桌子上，大声的吼着：“怎么，还让我过去找你？”
我想把那个纸条给扔了，确实我也是这么做的，我扔进了垃圾堆里，坐在课桌前一动不动。
我的行为真的惹恼了处在更年期的她，把板书一摔就朝我走了，拽着我的头发提到了一边，嘴里面还念叨着：“你说说你，家境不好就算了还不知道用功，真不明白你爸让你上学是为了什么，还不如跟着社会上混混去打工挣钱呢！”
那个纸条并没有被我扔远，班主任又是个直性子，找了半天硬是从扫帚堆捡出来那个揉着团的纸条，她没有拆开看，让我跟在身后去讲台上。
本来我就是班里面的笑柄，每天都有一整班的人在等看我的笑话。
班主任抬了抬眼睛让我站上讲台，把那个纸条扔到了桌子上：“去，展开给同学们念念，我看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在我上课的时候说。”
我不肯，她便拿着小指粗的竹棍敲在我的腰后，语气强硬：“去！”
我咬着嘴唇，埋头越来越低，班主任压根就没打算放过我，接着说道：“行吧，你要是不念也行，等你家长过来，让他替你念。”
我爸无疑就是我的死穴，班主任这么一说，我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颤着嗓音说我念。
那张纸条被我拿起来，慢慢展开，马威那凌乱的字迹出现在我面前，纸条上说我跟我妈是一样的骚huò，还问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蒋老师。
我看着那张纸条根本没办法开口，只知道拿着哭，班主任等的不耐烦了从我手里面一把抢过去，只是两眼就变了脸，质问我道：“这是谁给你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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