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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五章 乱翻碧荷千金落水

阮湄立起身来,刚迈出一只脚,忽然地下一个小丫头子走过来,向阮湄行了个礼,说:“三姑娘,二姑娘来了。”

这话一出,几个大丫头们都互相递了个眼色,脸上都是一片不待见的神情。夏荷还轻轻撇了撇嘴。只有春草老成,神态自若,还瞪了夏荷一眼。夏荷赶紧低下头去。

“二姑娘?”阮湄一想,这不就是刚才丫头们嘴里说的,抢了自个儿好亲事的那位姑娘么。

只是这么一想,阮湄突然神思一晃,耳畔似乎有个娇脆女声:“嘻嘻~~阮家二姑娘,是大房老爷最小的小闺女,闺名一个清字。家里都唤作清姐儿。妹妹,记着呵。”

阮湄晃晃脑袋。

这声音很熟悉。不,不是很熟悉,是很确定,这tmd,就是推阮湄下悬崖的那什么湄姐儿的声音。

阮湄心里哐的就是一团火。这算什么,友情提示???

没等阮湄开始发火,春草又来了:“快请二姑娘,进屋里说话。”

阮湄赶紧一挥手:“且住!”

那个湄姐儿的声音已自消散了。阮湄的意识重新归拢。她开始认真考虑这位二姑娘清姐儿。

自个儿亲妹妹的未婚夫婿都能生抢过去,想来这清姐儿是个刺儿头,不是什么善茬。只不知道,她这会儿又来做什么?

阮湄把迈出的一只脚收回来,转身回房,在那张青云木大理石面的圆桌子旁缓缓坐下。坐稳了,又转头对春草说:“给我倒茶。”。

春草拿了一个雪里胭脂红梅小瓷盖碗茶杯,倒了一杯茶奉给阮湄。其他丫头们,因姑娘没发话,就都没动,各各站到地下侍立。

阮湄端起茶碗,拨了拨浮沫,轻啜一口,再把茶杯盖好,茶盅放下。

这才对那来报信的小丫头,招了招手:“你去请进来。”

小丫头在地上干等了半日,眼看着阮湄坐下、传茶、喝茶,因没个人回复她的话,她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正不知所措,听了阮湄说“去请进来”,如同大赦,赶紧转身,咚咚咚的跑出去去请人了。

不多时,便闻外边一个少年女子声口,说了一句:“三妹妹好大排场,做姐姐的不过想见见妹妹,倒等了这许久!”

随着这清脆娇嗔的一声,帘子一动,进来一个少女。

阮湄抬了抬眼,把那女孩儿从上到下拿眼一溜。这女孩儿年纪不过十二三岁,容貌倒是长的十分明艳,鹅蛋脸,丹凤眼,薄嘴唇,美貌中透着一股子精明。身上一件艳丽的水红绡纱衫儿,底下白纱裙子。那纱衫儿上用细细的银线绣了花,走动间碎碎的闪光。头上戴着一串儿珍珠露水浮荷叶碧玉钗,耳朵上两只翠玉米珠耳坠子,在粉腮边晃来荡去。

她走进来,似是怕热,拿着块手绢子扇了几扇,抬着下巴望着阮湄。

阮湄垂下眼皮,好像没看见她,只轻轻吹了吹茶碗上的沫子,又喝起茶来。

阮湄心里有数。这位二姑娘清姐儿,就凭她横生生抢了亲妹妹的好亲事,并刚才那句话,阮湄就知道,这姑娘不是个善茬。对付这种人,得立个下马威,不能太给好脸色。不然一步一步的,倒容易让她欺负到头上来。

所以阮湄故意冷落她。院子里通报了她来,就让她等一等。专门指派个洒扫小丫头去请她进,春草等大丫头一个也不出去迎。

进到屋子里,就晾着她。既不招呼,也不让座。自己坐着她站着,自己喝茶她看着。

其实这些都是小事儿,不值当告一状的。但累积起来,会让沉不住气的人憋气。一憋气一急眼,就容易发火。一发火就容易犯大错。到时候才看呢。

清姐儿等了半天,看阮湄没表示。心里的小火苗开始燃烧了。一甩手帕子:“姐姐怎地不理人?”

说了这第二句话,阮湄才抬起头,似笑非笑,文不对题的答应了一句:“二姐姐来了,二姐姐好。”

还是不让你坐。

阮湄放下茶盅,嘴角含笑:“姐姐有何贵干?”

据阮湄的经验,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儿,少年心性,惯是抓尖要强的时候。你越理她,她越来劲。

玩儿的弯弯绕不过是在嘴皮子上而已。阮湄的芯子里,二十八奔三十的人了,已经不愿在这种小女孩之间的口角小事上争执。

听得阮湄问她贵干,清姐儿果然语塞了。

她能有什么贵干。不过是抢了自己妹妹的好亲,听说妹妹因此食不知味夜不安枕,她心里得意,过来看看妹妹的惨状顺便煽风点火补刀而已。

见阮湄微微笑着安之如怡,她立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不按牌理出牌啊!三妹妹你现在不是应该看见我就上火吗?你怎么不上火,你怎么不上火。

呆了一呆,清姐儿也机灵,赶紧转换了思路:“我来看看妹妹收拾好没有,一起过去老太太那请安。”

“哦。”阮湄点了点头。放下茶盅,立起身来。“收拾好了,咱们走吧。”

看阮湄还是不上火,清姐儿略急了。

眼珠一转,看见阮湄头上玉钗。她有了主意。上前一步,堆出笑脸儿,亲亲热热的拉着阮湄的手:“妹妹!”

阮湄看看她:“怎么?”

清姐儿笑嘻嘻:“妹妹头上这只玉钗好漂亮!”

阮湄也笑嘻嘻:“多谢姐姐夸奖,姐姐真识货!”

清姐儿一噎。心里憋气,嘴上打蛇随棍上:“我倒是有一事要求妹妹!”

阮湄反手拖住她往外走:“时辰不早了,什么大事,边走边说!”

搞笑,正怕穿越过来在大宅院里找不着路呢,这现成送上门的导航,可不能不用。

清姐儿身不由己,随着阮湄出了门。阮湄挽着她的手,随着她的步子走。

阮湄那个得意:啊哈哈,看我多聪明。

清姐儿一身水红,阮湄一身藕荷色,下边儿都是一色的白线裙子。一娇媚一淡雅。后边丫头也是穿红着绿。一群少女分花拂柳,走过红檐绿瓦,走过牡丹芍药。倒是一片好风景。

清姐儿故作亲热,挽着阮湄的胳膊,边走边撒娇儿:“妹妹可得帮我!”

阮湄故作不明:“二姐姐万事如意,哪儿还有要我帮的?”

此时一群人正走过飞虹桥。桥下一片湖水,一湖的荷花。翠叶亭亭如盖连绵不绝,粉红的荷花出水玉立,正是夏天的好景色。

清姐儿一顿,在湖边停住了脚步。

“妹妹你看,好漂亮荷花。”

阮湄没搭话。

清姐儿探头儿看了看荷花,转身笑意盈盈:“妹妹知道,我是六月生的,最爱这荷花。因为最近。。。”清姐儿掩袖,声音里遮不住的得意:“那个人,他们家送了一匹天水碧的好缎子,绣了满匹的小莲蓬儿小荷叶荷花,给我裁衣裳。那一匹缎子上六百二十三朵荷叶,姿态蹁跹,不重样的,有个名儿叫做满池娇。妹妹知道,这是今年宫里流出来的新鲜花样儿,我想着,这样好的衣料,我却没有衬头的钗环。”

清姐儿顿了顿。而阮湄心里已经有点明白了。

果不其然,清姐儿往阮湄头上看去:“妹妹这支蜻蜓点水玉头钗,还是那年二婶娘进宫,贵妃娘娘亲赏下来的。我想着,也只有这个,才配的上我那衣裳。”

清姐儿笑的满面春风:“要说玉钗,我那里一匣子也有了。难得的是这个意思好。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再有就是宫里的手艺,跟那衣裳也配。好妹妹,你把这个,赏了我吧?我那里有一对儿硬红宝石累珍珠镶金鱼儿金子手镯,足有六两重呢。我跟妹妹换。”

哈!哈!哈!

阮湄在心里大笑三声。

小女孩儿的把戏。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要头钗。要头钗还是其次,主要是想显摆夫家重视,给了这难得的衣料,想让阮湄心生愤怒吧?

这清姐儿,也不知道跟阮湄穿越上身的这三姑娘,有什么仇什么怨。抢了好亲已经抢了,实惠已经得了,偏还要过来踩踏失败者,看着爽是吧。

要说一只头钗,阮湄还真不放在心上。她穿越过来的人,本来跟周围的人都没太大感情,跟这些吃穿住用的东西更是没什么感情了。可叹可叹,来了这世界,第一个跟她阮湄发生接触、产生感情的人,竟然是这位清姐儿,只可惜了的,产生的是满满的负面感情。

清姐儿偏着头,扬扬眉毛,满脸挑衅,蔑视的笑着看阮湄。

阮湄看看她,心里叹了口气。真是个美貌少女,明眸皓齿,红衫如荷,衬着背后接天碧莲叶,真真如在画中。只可惜这姑娘太过跋扈。还是太年轻了啊!不懂得过犹不及这个道理。

凡事太过分,过了点儿,总要走下坡路的。

阮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她作为难状,往湖水旁走了几步,略避开身后丫环。

清姐儿见她为难,心中一喜,自然跟了过来:“怎么,妹妹不舍得?”

阮湄眼睛滴溜一转,然后定定的,只看着湖水,轻声道:“姐姐大喜,我这几日一直在翻找箱笼,给姐姐整理添妆。可我那里也都是些不上台面的小物件儿,心里一直忐忑,怕姐姐不喜欢。按理说,姐姐难得看上这钗子。可是。。。姐姐也知,这钗子是我亡母遗物,于我非同一般。我。。。”

她边说边走,已经立在湖边。

清姐儿就是想看到她这副为难样儿。明明知道那钗子是她亡母所赐,才开口要的。可不就是为了往她心尖儿上多扎一刀?见计得售,清姐儿心中那个高兴,脚下不自觉就跟了过去:“妹妹莫非嫌我那对儿手镯不好?那可是我娘知道我定亲,特特去珍巧坊定的!成色十足,花样儿又新。虽未明说,但咱们姐妹之间有甚忌讳,我可是知道的,姐姐日前也大喜了,将来带过去,也增光彩!”

一面炫耀自己有母疼爱,一面炫耀自己有好亲事,一面嘲讽阮湄未婚夫婿不得意。

嗳,这可真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有时候语言暴力,还真是比刀子更利啊!

阮湄心中叹叹。手却缓缓抬起,慢慢拆下头上玉钗。却不给清姐儿,皱起双眉,紧紧握在手里,可怜兮兮的望向清姐儿。

看见阮湄的难过表情,清姐儿心里,真是比三伏天吃了冰还痛快。上手就去拿那玉钗:“如此多谢妹妹!”

说时迟,那时快,清姐儿的手一沾上来,阮湄忽然翻手抓住她手腕,口中声音忽然拔高:“姐姐别闹!”

清姐儿还没反应过来,阮湄一拉一带,两人同时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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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23 0:1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