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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这个败家娘们儿！
半个小时后，林濛推门而入，看见我斜靠在床上，笑道：“我又做了一次你的护花使者，辛苦替你挡掉纠缠，你自己脚底抹油溜得飞快不说，都已经躺下来了，你这是几个意思？今晚又不走了？又打算和我抢床睡？”
我伸了个懒腰：“看在我一个月都没有开心的份上，收留我吧！”
她耸耸肩，梳洗去了。
我捂着心口俯卧在床上，害怕自己的快要爆裂的心从胸膛中冲出来。唉，都已经一个月了！李峰啊李峰，你每天忙工作忙生活，什么都是重要的，什么都要兼顾，偏我是最靠边站的？这一个月来我做得好拼命，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多少个夜晚我通宵达旦地帮你校对书稿，满指望早些做完你也好松口气，你也好。。。多少兼顾我一下，你也承诺过我好多次了，做完这个阶段的任务就好好陪陪我。盼来盼去，好不容易顺利完工，好不容易你说今天有空，晚上会陪我吃顿饭看看电影，陪我去溜达一圈，可是你老婆一个电话，让你下班的时候带一款她喜欢的甜点，我的约会。。。我强行忍耐等待了一个月的约会，我拼死拼活努力工作一个月换来的约会。。。就没有了。。。
我丛蓉在你心里，还抵不上你老婆的一块甜点？
我的心绞痛成一片，眼泪像是打开了的水笼头，不受控制地哗哗奔流。
林濛带着浴后的清新和水汽，走到我身边，向里推我：“挪一下，自己一个人把床占完了，你这样好吗？”
我没搭理她，也没有动，悄悄地把眼睛使劲向枕头里按了按，希望枕面能吸干我的泪水。她伸手来挠我，可是我的痒神经却已经随着心一起死掉了，身体僵硬，任凭她折腾硬是一声不吭。她自己闹了个没趣，只好住手，好半天才幽幽说道：“何苦来！你我都是这样的好女子，怎么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受尽了折磨，也还没个着落。唉！”
我闷闷地说了一句：“濛濛，我想喝酒。”
她哼了一声，也许她原本是要阻止我，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顺从：“好吧，我也想喝，我陪你。”
她很快开了一瓶红酒，正要倒入高脚杯里，我劈手拿过来：“不要杯子，我要对瓶喝。”她点点头，开了一罐黑啤，和我碰了一下，两人默默无言地开喝。
她若是问我，我必定心烦，觉得不知从何开口，她不问我，我却想和她聊聊。我叹了一口气，故意撩拨起话题，想引you她与我谈论一下李峰：“一个月啦，都没空陪我，今晚是推了又推，推到最后再也不能赖账的时候终于约好了，临到头了可是还是失约了。。。”
濛濛没有应声。
我又说：“我真的有这么不值钱，什么都比我重要？连给老婆带一块甜点回去，都比和我约会重要？”
濛濛还是没有说话，只把她的啤酒罐伸过来和我的红酒瓶碰了一下。看来她的心情也不好，酒入愁肠，她必定也掀开了心底的伤疤。我拎起红酒瓶子，咕咚咕咚下去几大口，简直像是喝白开水。
她瞥我一眼：自找的！似乎是在说我，其实也是在说她自己。
我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昏花的泪眼试图把空气凝聚成李峰的外形，我对着这个空气形体说道：“人人都说我丛蓉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人人都说我丛蓉冷若冰硬似铁，无数高官富豪争相对我献殷勤，学校里的男人们都以和我说一句话为荣，可是我从来只对你一个人展露笑颜，对你百依百顺，我心甘情愿地窝在见不得光的阴影里，等待你偶尔的临幸，不怕我的大好青春流逝，不怕我的明天没有着落，我已经做到了我能做到的全部，居然还换不来你多一点的怜惜。。。”
林濛冷笑一声：“这些话，你也只敢在酒后背着他发发牢骚，当面你可曾有过一丁点不满意的表示？”
当面抱怨？这个说法让我激灵打了个冷战，我可不敢。
林濛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说道：“肯定没有过！李峰在你心里就是一个皇帝，他的任何冷落或宠幸都是理所当然的，你只有谢恩的份。”
我不理会她的嘲讽，拎起酒瓶，在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到嘴里的时候，咕咚咕咚地将剩下的也喝光了。对着灯光照了照空空的酒瓶，我对林濛说：“再拿一瓶过来。”
她劈手操过酒瓶，恼怒地往地上一磕，说：“你简直像是喝自来水一样就喝光我一瓶干红，四千多一瓶呢！你这个败家娘们儿！不许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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