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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沉淀和沉沦仅一字之差
沉淀和沉沦仅一字之差，可衍生出来的意义却天差地别。沉淀是整理好心情继续大踏步往前走去追求梦想追逐爱情，沉沦则是永远陷在颓废的泥淖里从此停滞不前一蹶不振。
肖藤羽觉得自己正处于整理心情阶段，而肖希谋却觉得她那是典型的堕落。于是，肖希谋和苏源轮番对肖藤羽进行电话轰炸连哄带骗催促她早点回厦门，以至于肖藤羽的手机在一天的大多数时间里都处于关机状态。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肖藤羽还去了好多黎泊昔在日记里提到的其它地方，那些地方都是泊昔想和自己去但是没有去成的。
从南到北，从二月到五月，无限风光。
水乡江南，二月丝竹环绕。
还有上海仅存不多的弄堂。
再往北一点就是美丽的青岛，还有美丽的青岛海。
直到风吹草低现牛羊的内蒙。
肖藤羽再回到南京的时候已经是暮春时节了，她忽然就想到了那个自己居住了三年的疗养院，院子里现在肯定是一大片盛放的夺人心魄的紫色。
拧开公寓的门，希谋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整个客厅都弥漫着烟草的气息。看得出来抽烟的人现在心情并不好，衬衣上领胡乱敞开着，头发也乱糟糟的。
刚从外面回来，闻到呛鼻的烟味，肖藤羽不适地咳嗽了一声。
“在外面疯够了，终于舍得回来了。”肖希谋像是在自言自语，语气里是满满的讽刺和无奈。
“去了一些地方，玩够了，该回来了。”肖藤羽好像没有听懂肖希谋语气里的讽刺，反而还很好脾气地回答问话。
看到肖希谋在这里，肖藤羽一点也不意外，在外面的这几个月，他每天都给自己打电话。虽然语气不怎么好，但是肖藤羽知道他那是在担心自己，这让她反而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一点点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窃喜在心中炸开。
于是，她整个人都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肖希谋看见到肖藤羽乐呵呵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他也不想破坏两人之间还算和谐的气氛。
但是，他并不满足仅仅是这样。
“对了，刚下飞机，吃饭了没？”
“没，我要吃希谋做的鸡蛋西红柿面。”
“真是个贪吃鬼。”肖希谋宠溺地刮刮她的鼻尖就转身去了厨房。
肖藤羽坐在沙发上收拾行李，一边等肖希谋做的鸡蛋西红柿面。行李都收拾完了，面还没有做好，肖藤羽的胃都发出了三次通牒了。
她无奈地摸摸瘪瘪的肚子，准备去厨房瞧一瞧。
等她来到厨房的时候，肖希谋正在发呆，手中还拿着筷子搅动着锅里的面。
她好心地提醒，“那个，希谋，面糊了。”
肖希谋回过神看着锅里的面都糊成了一团，连一口汤都没有了。他尴尬地看了一眼肖藤羽，“那个，我重新做。你先吃点零食垫下肚子吧。”
“没关系，我不介意。”
看着肖藤羽端着碗大快朵颐的样子，肖希谋有点感动难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看着他笑的样子，肖藤羽抹抹嘴，“你终于笑了，还有······”
看着她正襟危坐的样子，肖希谋突然有点紧张，他不知道她会说什么。但无论是什么，他都不想听。其实，这样就好了。
于是他打断了她的话，“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你也累了先休息吧。”说完起身就想走。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儿”，但是行动快于思想，肖藤羽伸出手就拉住了他的衣袖，“那个，我现在就想和你说。”
肖希谋没有办法又坐回了沙发，叹了一口气，“嗯，说吧。”
“希谋，对不起。我之前的行为伤你心了，以后我不会躲着你，我会慢慢忘记泊昔开始新的生活。那，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吗？”肖藤羽的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期盼。
肖希谋转过头看着她，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但是他没有说话似乎还想再确认一遍刚才的话是不是肖藤羽说的而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未等他开口，肖藤羽便焦急道，“我说的是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好，只要你想回家，我随时都欢迎你。”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长期处于黑暗中的人得到了救赎。
“谢谢你，希谋。”肖藤羽起身从他背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肩膀。
肖希谋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两人好久没有做过这样亲密的动作了。
这个亲昵的动作两人在之前做过多次，但是这次却让两人都怦然心动。
“以后不可以这么任性了。”肖希谋轻声嘱咐。
“嗯，再陪我待几天我们就一起回厦门。”
“好。”
两人都在微笑，虽然没有一起分享这难得的喜悦，但是那轻松愉悦的气氛却感染了彼此。
肖藤羽一路舟车劳顿，又和肖希谋彻底解开了心中的死结，心情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于是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眠了，好久都没看见她了，瘦了也黑了。
肖希谋盯着她贪婪地看了个够，然后俯下身轻轻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之前也借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吻过她，额头、发梢、鼻梁。但是这次的亲吻是完全不同的，以前不知道在哪里看过亲吻嘴唇代表的是恋人之间的爱。
肖希谋出门的时候肖藤羽还在酣睡，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
以前还在南京的时候，只要心情不好就会一个人来到图书馆看书，然后浮躁不安的心情就会慢慢沉淀下来。
这次他又轻车熟路地来到文学区域熟练地抽出了那本破烂的叶芝诗集，上面记录着整个青春里关于爱恋的心情。方正佩安字体，或工整，或潦草，或伶俐潇洒。
之前只要一回到南京，就会抽空到图书馆翻翻书，在那本叶芝诗集上写写字。
以前他也很不屑这种女生气的做法，但是这种宣泄和倾诉的方式却出乎意料得好。
今天他又拿起笔准备写道
“藤羽今天终于回来了，出乎意料得和解让我觉得很高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也变得患得患失了。心软的小丫头如果知道当初黎泊昔真正死亡的原因和我有关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原谅我了？毕竟，小丫头是那么爱那个人。”
—— 季风
肖希谋回到公寓的时候，肖藤羽已经醒了还做了很丰盛的晚餐。
见状，肖希谋很意外地挑了挑眉梢。
“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吃饭，我准备了好久了。”
肖藤羽拉过希谋把他按在座位上，拼命地给他夹菜。
“好吃吗？我好久没有做这些菜了，也不知道还合不合你的胃口。”
肖希谋看出了她的忐忑，微微一笑，“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吃。”
自己好像很久没有给希谋做饭了吧，想到这里肖藤羽的心中泛起了层层愧疚，“那我以后经常给你做饭。”
“嗯，好。就算你现在只是心血来潮说这样的话，我还是很开心。”这话说得有点酸有点可怜，说者有心，于是听者连忙焦急地解释道，“我说的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哦。”肖希谋还在埋头扒饭，眼睛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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