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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下山探亲
携着燕儿在汤山送走了师父。
我两赶忙将收拾好的行李取出,锁了绝情殿。
下山来。
一路上,我和燕儿每每总不禁捧腹大笑。
只因汤山脚下,仍有许多人是为师父而来。路上听闻的各种对师父的揣测和追捧,也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师姐,直至今日我才发现,,原来做了师父的徒儿竟是这般的叫人羡慕难得。师父当年带我上汤山,授我文治武功,竟原来,师父在江湖上是这样的大名鼎鼎呢。”燕儿与我说道。
我望着燕儿还很稚嫩的脸蛋,是啦,当年燕儿上汤山的时候才九岁,刚来的时候,一双小眼睛静静有神,秀气的不像话,我常取笑燕儿像个端秀的小师妹。
燕儿却不恼,只缩着小拳头,坚定又有礼貌的说道:“师姐,燕凉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我噗嗤一笑:“那也只是八岁的男子汉,哈哈。”
后来得知,燕凉其实是当朝燕王的儿子,上头有个嫡长子哥哥,亲生母亲早死,嫡母待他十分不中意,唯有那个哥哥疼护他,不愿他在府里自己接济不到的地方,遭受其他一些责难。于是将他这长相温秀又是唯一一个的弟弟,送来了师父这里。
我师父收徒有三个条件。
一,年纪不可超过二八。
二,资质不可差了去。
三,长相须得入了师父,那见过三千世界芸芸众生后挑剔的眼。
师傅说,相由心生。他自己就长得不差,而立之年,仍然是一派风流俊貌,自然眼界高傲。
恶恶说过一句话:“为师我看人从来不错。入不了我的眼,即使日后江湖上混个大头,也是个杂碎玩意儿。”
师父本就脾性古怪,诸多想法不存于世,做起事来任性为之,叫人不易揣摩。连我八岁上山,跟在身边学艺八年,也不敢说揣测了师父的想法去。
好在身上武艺称霸诸方,叫人望而生畏。
以至狂妄起来,别人只能听着受着,背地指摘,万万不敢正面斜视。
燕儿年幼,我先亲自送了燕儿去往燕王府。
金光闪闪的燕王府前,扣了门禀报了管家后,我与燕儿吩咐。
“燕儿,回去后身上功夫不可怠慢,师父说了回来要试的。还有啊,二十天后,师姐就来接你,带你去趟南方的云龙寺,路上也算长长我两的见识,历练一番。以前师父带我去过几个地方,这次我带头……”
燕儿只顾点头,望着我依依不舍,眼睛温润,秀美如鹿,道:“师姐,你可一定早点来。”
“恩,我定会早点来。”
突的望见燕凉身后,燕王府的门咿呀大开。
十几来号着装整齐的仆从,恭恭顺顺的姿态中,迎出一个气度挺拔的人来,宝蓝灰的锦服裹身,腰间玉环清脆碰撞。
站定,嘴角勾起一丝温和笑意,呼唤一声:“凉儿”
看年纪,还有和燕儿几分相似的长相。
心下了然,是燕儿的那位哥哥。
不愿多逗留,我说道:“见过燕府众人,汤山绝情殿大弟子凌霄,送师弟燕凉回来探亲二十日……”
说完,推了客气的招呼作揖。
自顾自回家去。
我家住凉城的维新花镇,那是个温柔的小地方,小乡下。
民风淳朴,土地上满片的花木,不似其他地方种稻谷。
风景十分美规。
爹娘都是祖传的手艺,种花。
从燕府到维新的路程,御剑须得两天左右。
我欢呼雀跃的赶路,没了师弟要细细照料,行程快了很多。一天的功夫,已经比预想中更近了家乡。
到了夜间,随处找了个林子。
生了火,烤了几个随身带的干粮吃。一日疲乏,正想合衣睡去。
忽闻水声。
难道这附近有溪流?
我走过去一看,果真有一眼溪流,丛林掩映。
这时,一下子睡意有些消散,想着至多明日午后,便到了家,好歹我也是个二八少女,梳妆干净回家探亲,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思虑再三,跑去灭了火把,脱了衣衫放在岸上,缓缓踏进溪流中,洗拭身子。
洗至一半,却听到水下有些动静。
我止了动作,静静听去,果然有声响,且愈来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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