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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缺德的仙君
我擦了擦桃子上的露水，“因为我看见你的仙泽同别人的不一样。”
说的明白点，十方仙君周身的仙泽，比方才送我上九重天仙婢姐姐的还少个二三成。做仙君做成这个德行，也算是个本事。
出我意料的是，十方仙君并没有追问我为什么能看见他的仙泽，而是从金光灿灿的珊瑚椅后拎出来一只木桶，让我浇水。
“七夜仙君不缺仙婢，正好我缺。”
我猜他不止缺仙婢，还缺德。
于是我从八重天的星辰宫升迁到九重天的崇尊宫里——浇水。
星辰宫里只有两个人，崇尊宫里也只有两个人。星辰宫里的仙君藏在池底，只会喘气；崇尊宫里的仙君坐在珊瑚椅上，嫌我干活不利索。我心想，若不是这里有桃子，我还不如回星辰宫。
在崇尊宫里呆了七日，终于有一天，仙君派我出门了。
“仙宫里的桃子不够了，你去西王母的果园里要一筐。”
我这才知道，自己吃的桃子是西王母果园里的蟠桃。
我不太会飞，一跑一跳的打听到了西王母的果园后，半天已经过去了。
胖胖的蟠桃小仙一身桃子味的福泽，我盯了他一会儿，咽了一口唾沫。
蟠桃小仙的脾气看上去不太好，七八个到果园里取桃子的小仙都被他喝了一顿，主要内容无非是桃子种起来不容易，让自家仙君省着点吃，要一筐的只给半筐，要两筐的也只给半筐。先登记，再给桃子。
前面几个小仙叽叽喳喳的抱怨了一顿，不管是嫦娥仙子、南斗真君、还是那些乱七八糟司命司禄的星君，一家半筐，不跟你啰嗦。抻着头等了半天，肚子里都快被桃子味的口水填满时，蟠桃小仙才走到我跟前来。
“哪家的，要多少？”
张嘴之前我咕咚咽下了嘴巴里的口水，蟠桃小仙当即便吓得往后跳了几步，“你要作甚！”
我敢保证，只要不在我的眼前显出蟠桃原形，我是不会吃掉他的。
我搬出一张面瘫脸，歪了歪头：“要一筐。”
蟠桃小仙不太待见我，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我问你谁家的！”
我抹了一把脸，“崇尊宫十方仙君。”话落，我意外觉得周遭的凉气都被眼前的这几个人吸走了。
蟠桃小仙磕磕巴巴的重复了一遍我的话，我不知道这个连仙泽都没有他们多的仙君，究竟能不能顺利领到一点桃子。
登记完名册，我和一行小仙等在果园外头取蟠桃，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别人这么盯着我看，就因为我是十方仙君派来的小仙，所以瞧不起我吗？
等了一会儿，好几只蟠桃小仙提着木筐出来了，不多不少一人半筐，当然除了我。
“这是这一茬蟠桃里最好的一筐了。”蟠桃小仙告诉我。
我低头看了看，不错，又圆又红的大胖桃子。摆摆手，我抬着筐子往回走。
天界当真是个济贫扶弱的好地方。
……
说句实话，我和这尊十方仙君的相处，并不是那么的愉快。
主要原因就一个：他太啰嗦。
在天界，对于一个初入仙道、前途无量的小仙来说，比拼的就是谁家有一个仙泽深厚、修为超凡的仙君，十方仙君仙泽浅薄，修为一定高不到哪里去。如此也就罢了，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君，他哪里有半分仙君的风范。
“把这些桃核挖个坑埋了。”
来到崇尊宫一个月，我终于知道这满院子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桃树是怎么种出来的了。
一个桃子一个核，一个核一个坑，一个坑一棵树。吃了这么多年的桃子，也该吃出一片桃园了。
我一直觉得，天上的仙君多多少少都应该有点事情做，小到蟠桃小仙，大到天帝天后，总不至于一天到晚坐在珊瑚椅上啃桃子。不过有的事情让人不得不信，这偌大的天界，真的白养了这么一尊只吃饭不干活仙君。他那仅有的仙泽，恐怕也是吃蟠桃这等仙果吃出来的。
我越发想回星辰宫了。
这天早上，有人敲崇尊宫的大门。作为宫里唯一的小仙婢，我跑的差点魂飞魄散，才在半柱香的时间里从后院跑到了大门。门口一个小仙官朝我倾了倾身子，递上来一张请柬。
“冥王要成亲了。”
我心想，果真是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
“你想不想去？”
我浇我的水，不搭理他，片刻一个桃子从天上飞了下来。“不去。”我接住桃子。
我还年轻的很，我不想提前去见冥王。
“你尝没尝过冥界的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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