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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首战告捷
“未闻其人,先闻其声。”此时说的就是无心先声夺人,松鹤居里的人闻声,纷纷往门口望去。
少顷,一个身着湖蓝色杜鹃花暗纹褙子的少女出现在松鹤居内,少女看来十二、三,眉目稚嫩,姿容娇艳,以往满是病弱的脸庞,显得格外的俏丽,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饱含笑意的看着屋内的众人。
叶氏见来人是无心,氤氲的水眸溢满了担忧,她快步走到绯淡墨的跟前,双手抓住了她白嫩的小手,秀美的脸上满是焦急,“墨姐儿你怎么起来了?你什么时候醒的?头还痛不痛晕不晕,要不要叫府医来诊治一下?啊~”
绯淡墨见眼前妇人焦急的神情发自内心,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微微摇头,“娘,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晚亭,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姑娘的吗?她刚醒身体还很虚弱,你怎么让姑娘到这儿来了?”叶氏见女儿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看见她身后的晚亭,心里的怒火腾的又起来了。
“娘,你不要怪晚亭,是我自己要来这里。”无心浅笑着拍了拍叶氏的手,朝她使了一个眼色,叶氏微愣。
无心放开她的手,走到内室中央,笑意不减的给老夫人行礼请安,“孙女儿给祖母请安,祝祖母康泰长寿,福泽绵延。”
罗汉床上的老夫人见无心一副笑颜如花的样子,心中充满了诧异,感觉眼前的这个她颇为讨厌的孙女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面上却不动声色,淡声开口,“起来吧!”
“谢祖母。”无心施施然起身,袅袅婷婷的站在内室中央。
不止老夫人心中讶异,屋内的其他人也是如此觉得。
绯烟雪端坐一旁,看着那道湖蓝色的身影,杏眸里闪过一抹嫉恨,自从叶氏当着老夫人的面儿,揭开她就是害绯淡墨落水的人,她一直低垂着眼睑,对事情的态势漠不关心,好像和她没关系似的,也不为自己辩解。
可看着绯淡墨出现在松鹤居后,绯烟雪的神情就不那么淡然了,毕竟绯淡墨是当事人,不可能不会记得是谁推她落水的,于是绯烟雪心里就慌了···
“方才姨娘说,仅凭两个下人的证词,不足以证明我落水之事与二姐姐有关?”绯淡墨站了一会儿,莲步轻移走至月姨娘跟前,浅笑嫣然。
月姨娘被她一问,神情怔了怔,“没错,她们只是贱婢,说出来的话不足以令人相信,说不定有人背后授意故意陷害雪姐儿的。”眼眸轻蔑的看了一眼可儿和那个说话仆妇。
“那姨娘是不是也不相信我说的话呢?”绯淡墨这话一出,月姨娘妩媚的脸瞬间就僵硬了。
柔姨娘似乎觉得这出戏还不够激烈,娇嫩的嗓音在内室响起,“七姑娘可是看见了什么?不妨说出来给大家伙听听。”
“柔姨娘对我落水的事这么感兴趣,怎么方才不见你开口说话呢?”绯淡墨不急不缓的堵了回去,她在来的路上,晚亭就跟她将整个侯府的现状给说了一遍,眼前这个眉眼娇弱的柔姨娘,在现代那可是一活生生的白莲花,外表柔弱装可怜,内里满腹心机。
柔姨娘被噎了一下,神情讪讪的闭上了嘴,坐在她身旁的绯烟莺见绯淡墨这般同她姨娘说话,圆溜溜的眸子划过一抹不甘之色,她迅速收敛了自己的神色,但还是被惯于观察的绯淡墨给瞧了个彻底,看来这位面容娇俏的九妹妹也不是表面那般天真无害呢?
想到这儿,绯淡墨狭长的丹凤眼里划过一抹兴味,看来这趟异世之旅不会无聊了,呵~
“墨姐儿,你倒是说说看,你落水之前有没有看见推你的人?”老夫人脸色平静的看着亭亭玉立的绯淡墨,缓声开口。
“没有。”绯淡墨没有本尊的记忆,当然没看见是谁推本尊下水,“不过……”
月姨娘闻言,脸色一喜,下一刻就要窜起来开口,绯淡墨后面的不过,令月姨娘的喜色僵在了脸上,瞬间铁青一片。
“不过什么?”老夫人接过话头,继续问着。
绯淡墨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绯烟雪,徐徐道,“不过孙女那天看见了一只云锦缎面绣着莲花花样的绣花鞋恰好的将脚收回。”
此话一出,松鹤居里的人看绯烟雪的眼神就变了几变,侯府里的女眷都知晓,奔月阁的二姑娘最喜爱的锦缎便是云锦,身上不论衣物还是鞋面,都是用云锦做成的,而且她还喜爱莲花,衣物和鞋面上也要绣上,莲花几乎成为了绯烟雪的标志。
月姨娘的脸瞬间就僵硬了,白皙的手差点将手里的帕子绞断,风韵犹存的脸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就凭一只云锦缎面的莲花绣花鞋也不能说明什么,这府里的姑娘们想必都有分到云锦,说不定就是哪一位用云锦来陷害雪姐儿的,姐姐你可要调查清楚为好啊?”
说着一双眼眸看向了叶氏,眸底一片笃定之色。
叶氏的嘴角轻轻翘起,秀美的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与之对视,“真是不凑巧啊!月妹妹,今年的云锦通共就三匹,因着雪姐儿喜爱,我唤人送了两匹过去,还有一匹好好的放在库房里呢?”
话说到此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侯府里除了绯烟雪那儿有云锦,其他姑娘处都没有,也就是说其他的人不可能去做一只一模一样的云锦缎面的绣花鞋去栽赃陷害绯烟雪,那么她推侯府嫡女落水之事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
绯烟莺圆溜溜的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暗中撇了撇嘴,这谋害嫡女的罪名可是不轻啊!
不过这事压根不会外传,大户人家只会关起门来自己解决,更何况是靖安侯府这样的门第,说出去,绯烟雪想要找一门好的亲事,那可是难上加难。
话已至此,松鹤居内的众人都已明了,绯淡墨这个当事人拿出这么有力的证据,就连平日嚣张蛮横的月姨娘也无法反驳,毕竟这是事实,就算在怎么掩饰,也是做无用功。
柔姨娘此刻的心情却是非常的好,她出身低微,本就比不过家世良好的辛盈月,多亏她的好嗓音,才勾的侯爷每月那么几次到她房里,也不至于月姨娘独占侯爷的宠爱,这次眼瞧着她的闺女倒霉,当然兴奋不已。
叶氏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不急不缓的开口,“既然雪姐儿品行有失,不如去家庙待上一段时间吧!”
此话一出,绯烟雪的脸色就变了,哀求的眼神看向身旁的月姨娘,月姨娘心领神会,立即站起身反对,“不行。”
“为何不行?我是侯府的主母,自然有资格处置品行有失的姑娘们。”叶氏神情淡漠的看了月姨娘一眼。
“奴婢是觉得夫人这惩罚是不是有些重了?”月姨娘见叶氏面无表情,心里微微发憷。
这时,罗汉床上的老夫人发话了,看向绯烟雪的眼神平静无波,“雪姐儿抄《道德经》一百遍,禁闭两个月,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私自放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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