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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出府
齐氏走到绾月身边，一手握住绾月的手，一手抹了抹泪，道：“月儿，婶婶知道这话说出来确实是难为你了，可大夫既然这么说了，不如你就出去避几天吧，你祖母好些了，婶婶立刻差人将你接回来。”
绾月看着齐氏一脸悲悯的脸，心中微动，垂下眸子，一双灵动的眸子转了转，再抬起的时候，已经蒙上一层雾气：“三婶，祖母病了，我知道您着急，可是……可是父亲临行前一再叮嘱我要好好再见练琴，今天我便离家，父亲知道了，定要责备我了。”
她可以走，但是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走。齐氏脸色变了变，那一刻，绾月肯定，祖母的病绝不是偶然。
这世上哪里那么多的偶然。
“姐姐。”段千兰走过来，眼泪汪汪的揽住绾月的手臂，段千兰长的娇美，偏偏又爱做出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姐姐若是不肯出去，兰儿替姐姐出去避几日好了，只要祖母能好起来，兰儿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绾月眉头微皱，眼神也冷了冷，她何曾说过一句不肯？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冲撞你祖母的又不是你！”齐氏一把揽过段千兰，她只得段千兰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也是宠在心尖上。
那一刻绾月有些羡慕，她的母亲若还活着大概也是这样宠着她的吧，这样的时候肯定会站出来，为她据理力争。
这时候，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段怀远轻咳了一声：“月儿，三叔知道这事委屈你了，但现下你祖母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三叔你严重了。”绾月道：“只要祖母能好起来，我受些委屈不算什么，我只是怕祖父和父亲回来怪罪我。还有恒儿，我不在府里，他定要淘气，姨娘的话他又不肯听，父亲回来，少不得要罚他。”
她若是不答应，便是一个不顾祖母安危的不孝孙女，等到祖父回来，还不知道他们要如何编排。她要是轻易的就答应了，父亲不在，万一有什么事情，谁会顾忌她？
齐氏愣了愣，立刻道：“二哥回来三婶会跟他解释的，他要罚你，你三叔也不会袖手旁观。还有，恒儿是你的弟弟不假，那也是我的侄子，咱们定王府只得这一个男丁，我们还能亏待了他不成。”
“我倒不是怕婶婶亏待他。我知道婶婶一直把恒儿视如己出，只是婶婶您也知道，前些年月儿去听雨轩学琴，就险些回不了家。自那以后没有父亲允许，月儿从不敢出王府一步。”
绾月这么一说，摆明了就是不信任他们，齐氏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绾月学琴回府的路上，险些清白被毁，这中间或多或少有她的一些原因。平日她一向觉得是个闷声不爱说话的，就算长的像她那个死了的娘，到底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但今天的绾月倒有些让她刮目相看。
齐氏这么想着，袖袍下着帕子的手又握的紧了一些。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
段怀远已经有些不耐烦，向齐氏道：“你去跟纯姨娘说一下，让她陪着月儿外出小住几天吧，月儿到底是个女孩子，身边不能没有长辈陪同。”想了一下，段怀远又补充道：“还有，恒儿也随着一同去吧。”
“那怎么行？”齐氏惊道。
段怀远对齐氏挥了挥手：“好了，这没什么不可以，父亲回来我会解释的。这几日你让别院加派人手，好好照顾她们。”说罢又转向绾月：“月儿，委屈你了。”
绾月点点头：“谢谢三叔为月儿苦心安排，我这就回房收拾。”
“母亲，我也要和姐姐一同去别院，祖母最喜欢别院的梅花了，我给祖母摘了插在瓷瓶里，祖母一定喜欢。”段千兰冲着齐氏撒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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