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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利用
七日后。
皇宫祭台，戒备森严。
“再吊高点。”
银若雪被升吊起来，她浑身都是鞭伤，双手拷着铁链，身上的白衣早已染成红色，喉咙，胸口，腹部和双腿紧紧缠着牛皮绳，绳子在寒风的吹刮下紧紧收缩，她仰着脖子拼命喘息，每一秒都可能窒息过去。
这是她被吊在骊山祭台的第七日，滴水未尽，她腹中还有胎儿，在皮绳的紧缩下剧烈阵痛，触目惊心。
“皇上驾到——”
祭台中央自动退出一条道路，一身高贵的绛紫龙袍的男人走向祭台，男人沉着脸，英俊的眉眼中只有凉薄。
“无……琅……”
银若雪喉咙里拼命发出一个音节，奄奄一息，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还没落下便被寒风吹尽了。
他查清楚了对不对，她不是妖，她从来没有害桑兰儿。
他终于来救她。
然而龙无琅只是抬眼看一眼阴沉的天色，声音比天色还要阴冷，“在这种天气吊了七日竟然还能活着，果真是妖物，该死——”
该死？
“银若雪，你个妖妇，陇西一战，你显出原形伤我士兵！兰儿被你害的到现在都未清醒，真是该死！”
他眼里的厌恶让银若雪深深一震，她拼尽力气想要说什么，喉咙上的皮绳勒紧，直到口中溢出了血，才沙哑发出三个字，
“不……是……我……”
不是她。
她已经百般辩解过了，可是都无法改变那些大臣和他对她的看法，那日在战场上有太多人看到她妖孽的幻影，她背后散着黑气，双眼猩红如血，上前撕咬士兵的恐怖样子根本就不是人前温淡美丽的样子！
那日龙无琅刚从邻国手中抢回他自小爱慕的丞相之女桑兰儿，她竟浑浑噩噩向桑兰儿伸出魔爪，桑兰儿身中蛊毒到现在还没醒，生命岌岌可危。
龙无琅脸上只有淡漠。
他看着她扭曲的身子，视线落在她的腹部，很久，冷声，“妖就是妖，恶毒狠辣的本心此生难改！你知兰儿是我心头至爱便向她下毒手，朕绝不会放过你——”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她拼命挣脱着喉间的绳子，声音沙哑而断断续续，“她是你心头至爱……那我呢……你许我的一生一世呢……”
“一生一世？”
他仿佛看到自己与她在山林中琴瑟和谐的画面，她摆弄着山间的花草，他从后面打量她倾城的侧颜。
还有他被父皇勒令禁足，她在房中弹琴给他舒心，他抚着她黑色的发，为她在额间点一抹殷红。
那时，他说过会护她安稳，保她周全，一生一世。
龙无琅发觉到自己的怔楞，待反应过来，几乎是恼羞成怒，凉声，“你以为朕真的会爱上一个妖物！若不是你可以驾驭百兽，朕早就杀了你！”
驾驭百兽？
银若雪似乎有些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所以……从始至终，你对我不过是利用……”
“闭嘴！”龙无琅脸上只有沉痛，像是在躲闪什么，甩袖转身，“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桑兰儿的妖毒一日不解，朕便一日不饶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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