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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严政的言言

这些年来,很多个夜晚我闭上眼,严姐姐的死状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成了我前半生的梦魇。

如果那天我没有拒绝去吃饭,那严姐姐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吃完饭无论严姐姐是在家还是出门,我都陪着她,她不会落单,惨遭毒手。

我向严政提过一次分手,我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严政红着眼,声音嘶哑。

“我已经失去姐姐了,再失去你我该怎么活?”

我们相拥而泣,抱得紧紧的像野蛮生长的爬山虎。

我驱车往回赶,副驾上放了一抔小小的泥土。

17

那几天我陪着回来的严政操办严姐姐的葬礼。

连续几天,他没说话,也没吃东西,只是偶尔喝点水,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

我心疼他,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我像个游魂一样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忙上忙下。

一闲下来我就会哭,严政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亲人也没了。

姐弟俩多年都没有跟亲戚来往,来参加葬礼的不过寥寥数人,严姐姐的几个朋友,和严政的兄弟。

葬礼结束那天,我陪着严政回家收拾东西。

他独自进了严姐姐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里面传来狠压着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好像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我在客厅也哭得大口喘息。

18

杀害严姐姐的凶手其实不难找,凶手并没有刻意清理现场痕迹。

警方顺藤摸瓜抓到了嫌疑人。

但嫌疑人概不认罪,找了好几个律师帮自己辩护。

最后判决竟为过失杀人,判处三年有期徒刑缓刑执行。

严政在法庭上像发了疯似的,最后被同僚给拉了出去。

我站在远处看他蹲在角落里,眼里的光好像瞬间熄灭了。

这次判决我不意外,因为那个人的脸一出现,我就想起来,在警方的资料中,他不是第一次犯案了,但每次都会有各种理由,各方律师为他辩护。

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惩罚。

说白了,上头有人,是我们触及不了的高度。

19

我毕业后也留在淮海,考进了市公安局,跟严政成为了同事。

自从严姐姐走后,严政本就沉闷的性格更加不爱说话,在单位除了我,基本不跟任何人交流。

我又心疼又着急,却又不敢刺激他,我比谁都知道严姐姐的离世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并且凶手还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直到上面给了任务,一个爪牙遍布全国的hēi社会组织这次要连根拔起,师父在放组织头目照片的时候,那张脸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严政不淡定的打翻了水杯,但没说话。

这个组织的根据地据警方调查在一栋名叫海峰集团的大厦内,严政主动要求成为新进卧底的联络人,但被拒绝了。

任何人都知道他姐姐的死跟这个组织脱不了干系。

最后我成为了卧底联络人。

20

把车停好,我回到家门口,猛地发现门口站了个人。

“谁?”我站在原地,没有走近。

楼道的灯光亮起,我这才看到他的面孔。

“小靳?”

我才放下心来,打开门,让他进来坐。

给他倒了杯水:“你怎么来了?”

小靳抿着嘴唇,脸色有点发白:“言姐,对不起,都是我没做好,才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

我看着他,想起当年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小靳就是当年进入海峰集团的卧底,进入之后只能和我联系。

每次我跟小靳联系的时候,都会避开严政。

这是规定,任凭我们再亲密也是无法更改的。

我看着小靳还年轻的脸,有点恍惚。

21

卧底不是谁都能当的,小时候总以为电影里的卧底很酷,但卧底成功打入内部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

我对严政说,让他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把那些人绳之以法。

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摸着我的头笑:“我相信我媳妇儿。”

可有一次小靳行动失败,跟我通完电话后,我回头看见了严政的背影。

我皱起眉头。

但我无暇管他,小靳的身份引起了怀疑,我必须马上做出处理。

他暴露了他们一宗非法交易的地点,但警方赶到后那里却没有人,小靳现在躲了起来,问我应该怎么办。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叫同事支援,按照hēi社会的性子小靳凶多吉少。

但我还是去晚了,到达小靳所在地方的时候,刚好碰到前来抓他的海峰集团的人。

我站在原地,那几个人押着小靳和我对峙。

“你们手上的是我们警方的嫌疑人,你们最好配合。”我冷静出声。

小靳也是个聪明孩子,朝我吐了一口唾沫:“我呸!抓了老子这么久了都抓不到,你们警察有个屁用!”

说完又回头对着那个领头的说:“刀哥,别管那个婆娘,我跟你们回去向老大解释!”

我顺下他的话:“李海洋!前天你在五里口伤人我们有目击证人,我劝你乖乖跟我回去,争取从宽处理。”

前天是小靳传递消息的时间,也确实在五里口发生伤人事件,只不过那个人已经被我们抓捕。

现在只有混淆时间线,给小靳带来一线生机。

他们肯定不会把小靳交给我,我也着急,拦下一辆摩托车跟在他们后面。

他们把小靳带到一个废弃工厂,我蹑手蹑脚的慢慢靠近。

小靳已经被打得站不起来,坐在他前方的那个人就是集团的头目之一。

但他们的狠毒远超乎平常人的认知,在那把匕首插进小靳心脏之前,我鸣了枪。

现场顿时一片慌乱,我举着枪向他们靠近。

但他们发现只有我一个人时,又冷笑起来。

“警察以为自己真的有神仙庇佑?一个人也敢过来?”

他们人多势众,我不敢轻举妄动,而小靳躺在地上已经没有知觉。

我和小靳被绑起来,扔到了废弃工厂的后面。

他们打算将我们活埋。

泥土进入口腔,鼻腔,我努力靠近小靳,小声叫他的名字。

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身边的小靳还是没有动静。

从当警察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可能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濒死之际,我想起了严政。

对不起啊严政,我还是没能做到将杀死姐姐的凶手抓捕归案。

随后也失去了意识。

22

“言姐,那次要不是你,我早就没命了,还连累你。”

小靳端着水杯,我摆摆手:“我是你的联络人,别说这些。”

那天是同事们及时赶到,将我们救了出来。

但小靳的身份暴露,再也无法当卧底了。

我醒来的时候严政守在我旁边,胡子拉碴看起来很久没睡。

我睁眼的那一刻他紧紧把我抱在怀里。

“言言,别离开我。”

他反复重复着这句话,我感到自己的肩头一片湿润。

那一刻我以为他只是害怕失去我,却没想到之后所有的故事都从那一刻他的眼泪开始。

回首那时,我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已经晚了。

23

卧底身份暴露,我们只有将工作做到明面上,每天拼了命的查,不睡觉的查,只希望有一天能早日将这个社会毒瘤根除。

可是他们就像一棵几百年的参天大树,怎么也撼动不了分毫。

我在家里将他们的整个组织网画在白板上,严政心疼,但他不能接触这个案子的核心,也帮不到我什么。

只是每天给我煮宵夜,帮我按按手脚。

这天晚上我躺在他怀里,握着他的手:“你不要看我现在很烦躁,但我总有一天会抓到他们的。”

他一如既往地说:“我相信我媳妇儿。”

我嘴里碎碎念,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感觉到他帮我盖好被子,在我额头轻吻。

还有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但我不相信他们。”

24

警局接到报案,海峰集团有命案发生。

我带人赶到的时候大吃一惊,因为死者正是头目之一,不久前差点杀了小靳的那个人。

尽管是死有余辜的恶人,但案子还得查。

不过这次的凶手有很强的反侦查意识,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警局的事情越来越多,我经常直接在办公桌上睡着,而严政也被派往其他城市调查案子,我们暂时分隔两地。

因为海峰集团平时结仇多,嫌疑人也多,需要逐一排查。

但在这期间,不过半月,又发生了另外一起命案。

这次的死者是另外一个头目下的二把手,死亡方式相近。

我们内部将案件定性为连环杀人案,凶手的对象很明显是冲着海峰集团来的,我们还需要保证其他几位头目的安全。

我觉得嘲讽,坏人也要得到保护吗?

跟严政通电话的时候我絮絮叨叨,他只是安慰我,说这是我们的职责。

我叹了一口气。

他心里应该比我更难受。

24

小靳和我聊了很久,一直在自责自己没有当好卧底,没有抓到那些坏蛋,他们的惩罚来得太迟了。

我安慰他,别说是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了,当年就是有几年经验的我,也照样失误。

那时候我们派了不少同僚保护几位头目的安全,但就是在这样的保护下,还是有一位横死家中。

这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视,成立了“猎狼行动”专案组,任命我为组长,务必将凶手缉拿归案。

严政回来后我们第一次吃饭,我不太负责任的跟他唠叨:“那个凶手啊,最好是有多远跑多远,他在我心里可是英雄!”

严政被我说得发笑,往我碗里夹了一块我喜欢的糖醋排骨:“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还是小孩子心性。”

我又长叹了一口气。

今天是我们难得的两人时光,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束向日葵。

“今天快乐宝宝!”

我满脸笑意的望着他。

今天并不是什么节日,只是我俩之间的这个传统还是一直在,只要有空,哪怕不在身边,也会为对方送上一束花。

今天在一起,那今天就快乐。

没想到他表情却有点失落。

我一下着急,以为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忙坐到他身边:“怎么了?”

他带着满脸失落从旁边拿出一支百合:“媳妇的花比我的大,我自责。”

我先是愣了一秒,然后笑着揍了他一拳,接过那只百合:“吓死我了!我以为怎么了呢!”

严政笑着把我拥进怀里。

半晌之后,他开口。

“无论凶手是谁,杀的什么人,咱们警察的职责就是抓捕,你不要因为其他情绪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我翻了个白眼:“我知道!我就是随便唠叨唠叨,你好啰嗦啊!”

还不等他开口继续念,我吻了上去。

窗外夜色正好。

我想就这样跟他一直到老。

25

小靳走后,我抱着枕头缩在沙发上,盯着桌面上的花瓶。

那里面是百合和向日葵制成的干花,瓶身上还有我们的漫画照。

这是当时我们去旅游的时候一个老爷爷给我们画的,他说我们看起来般配得很,天生良缘,一定能幸福一生。

我听见这话自然是开心的。

只不过我们就算般配,就算良缘。

也还是没能幸福一生。

26

接连死了三个人,却还是没有什么线索,我每天晚上焦虑得睡不着,索性端着咖啡去现场。

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死者是很明显的他杀,但是无论指纹脚印,包括监控,都没有凶手的有效证据。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犯罪,我拿着仪器,一遍遍的探测现场。

但还是没有重大发现。

天蒙蒙亮时我回家,看着家里厨房的灯已经亮了起来。

一阵幸福感油然而生,他大概猜到我去干嘛,也知道我现在会饿,所以起来给我做饭了。

正想着,他突然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对上我的视线。

我挥手跟他打招呼,他挥手让我快点上去。

我一蹦一跳的走了两步,忽然顿住。

我一直以来忽略了一个问题。

就是凶手的视野。

受害者的被害地点基本上都是在家里或者是办公室,不是随机的。

凶手拥有如此强的反侦察意识,在行凶前必定会在能观察到被害者的地方做一系列的探查,避免自己被看到或者拍到。

现场被清理干净,但在那些容易疏忽的地方,可能会留下痕迹。

脑子里的线一下子被拉得绷直,这对破案来说太重要了!

我蹦跳的回家直接在严政脸上乱亲。

“妈呀我爱死你了你是我的神!”

严政一头雾水嫌弃的擦着脸上的口水,将一块蛋糕塞进我嘴里。

27

因为这个发现,我将重点放在了被害地点周边,果不其然,在几处空旷的地方发现了残存的脚印。

根据刑侦科的还原,大概四十五码的脚,前重后轻,不排除腿部有旧疾。

不知怎的,我想起了高中时期被我们无意抓到的那个连环杀人犯,当时他脚有伤还是严政说出来的。

一个细小的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没有抓住。

我也不想抓住。

之后我们的嫌疑人排查范围就缩小了很多,小到......几乎没有。

因为在所列的嫌疑人上,没有一个腿部有旧疾的。

就在我以为自己判断失误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意外。

二十八

我拎着早餐往福利院走去,那里有一个小女孩叫米米。

当年我和严政去福利院做义工,小女孩的活泼特别招我和严政的喜欢。

我们还说以后要是结婚了有机会的话,就把米米收养了。

米米看到我很高兴,但脑袋却一直向后望,我知道她在望谁,只是笑着说:“严叔叔出去做任务了,可能好长时间都不能来看米米了。”

米米懂事的点点头,接过我手里的早餐,在一旁安静的吃起来。

我看着米米,当年案件的告破,就是因为米米。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判断失误,脑子高度紧张,严政带我到福利院,希望看到米米我的心情能放松一点。

偏偏那天我穿了高跟鞋,走了一段山路,到达福利院的时候脚痛得不行。

我坐在椅子上,严政脱了我的鞋,细心地帮我揉脚。

我摸着他的头发唏嘘:“此生有你,夫复何求啊!”

他头也没抬:“不害臊。”

米米蹦蹦跳跳的过来,盯着我的鞋子发出艳羡的目光。

我看着好笑:“米米也想穿高跟鞋吗?”

米米疯狂点头:“言言阿姨的鞋子好漂亮,米米想穿。”

我挥挥手:“那你穿吧!”

像是小女孩偷穿妈妈高跟鞋,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又可爱又好笑。

我盯着她小小的脚,因为昨晚刚下过雨,她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脚印,因为鞋子大脚小,前重后浅的。

这四个字在我脑中闪过,我突然浑身僵硬。

严政感觉到我的不寻常,抬头问我怎么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前重后浅不一定是脚有旧疾,小脚穿大鞋也有可能!

凶手简直太聪明了,甚至猜到有一天警方会查到他的视野,还用了这么一计来混淆警方的推断。

当天回去后,我就直接到警局再次找刑侦科老师确认了足印,终于确定了这就是小脚穿大鞋的印记!

再仔细查,确定了这是一双四十二码的脚,身高在177到182。

刑侦科老师打趣:“跟你家那位倒是差不多。”

我强扯出一丝笑意。

他们能看出严政的身高,一米八左右,但只有我清楚知道他的码数。

42码。

29

离开福利院后,我按照前一天约定好的,来到了监狱。

狱警安排了我和那个人见面。

他看见我,露出一个恶心的笑容:“聂警官,好久不见。”

我面无表情:“马上就死了,别笑了。”

面前这人,是海峰集团的头目之一。

也是当年杀害严姐姐的凶手。

他听见我的话脸色一下子沉下来,想发火,但不知想到什么,又露出那个笑容。

“死了就死了吧,黄泉路上,我还得去找严警官叙叙旧呢!”

这段时间大家一直避免在我面前提到这个名字,突然被面前这个满口獠牙的恶鬼提起,我情绪激动:“住口!你他妈不配叫他名字!”

他冷笑一声:“都是杀人犯,他严政高尚得到哪里去?”

终究,我一直不远提及的伤疤,在这个小小的探看室,被血淋淋的揭开。

30

严姐姐的死亡,杀人犯的逃脱,连续几年没有进展的扫黑行动,我的差点死亡。

所有的所有,堆在一起成了压垮严政的稻草。

世人崇拜警察,因为警察能抓到坏人,保社会平安。

可有一天出现当警察也无能为力的坏人,那警察,也有可能成为坏人。

尽管他们的初心不变。

保社会平安。

31

那天从警局出来后,我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我回忆严政这段时间的种种。

我是一名警察,明白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其实嫌疑人名单上应该加上的名字。

是严政。

对方是他的杀姊仇人,也是差点将他的爱人置于死地的人。

但我一直不愿相信,身为一名警察的他,怎么可能知法犯法。

肩上忽然一重,我慢慢抬头。

严政关切略带责备的话语吐出:“怎么不叫我来接你?穿这么少,也不怕冻着。”

我愣愣的看着他,叫他的名字。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最终我什么也没说。

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紧紧抓住他的手,生怕我一个醒来,他就不见了。

目前的排查锁定不了犯人,但推测出下一个被害者和地点之后,就可以在周边设置警力,抓捕现行。

出警当天,我坐在办公室半天没动。

小徒弟进来叫我:“师父!你干嘛呢!都等你呢!”

我站起来的时候,双腿有点打颤。

我早上对师父说,这次抓的重要犯人,还是让以前的老队友们出警。

师父奇怪的看着我,说这批年轻的跟我出过好几次了,有什么不放心的,何况以前的同事们有自己的任务。

我无法反驳。

我有私心。

因为这批新人,他不认识。

我不信神佛,但在路上我一直祈求老天。

不要是他。

32

从早上一直到傍晚,警员们一直都便衣守在周围。

时间越晚,我越焦躁。

我掏出手机给严政发消息。

“老公,晚上我想吃辣子鸡。”

我渴望收到他的回复,跟以前一样。

“好的老婆。”

但我的手机一直安静。

在那个人影出现的时候,我彻底瘫在原地。

警方包围了他,他有点慌乱,想突围而出,但拿起手边武器的时候对着这批新警员犹豫了一下,这个契机,让他被压在地上。

我慢慢的走到他面前,对上他的视线。

这双眼睛,以前看我的时候都是含情脉脉,温柔得像湖中的水。

此时此刻也是一样,像海浪突然安静下来。

他笑。

“我就知道,我媳妇最聪明了。”

我的泪水早已夺眶而出,周围的警员们面面相觑,但还是自觉地背过身去。

我蹲在他面前,声音嘶哑:“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我可以做到的,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把他们都抓住的。”

严政想抬手擦掉我的眼泪,但被上了手铐,无法触碰到我的脸。

“我没法赌,你是我在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我没办法再失去你了。”

他面带笑意,眼中的光早已被灰败替代。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我已经全然崩溃,一遍遍锤着他的胸膛。

“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以后怎么办啊!”

说到最后,只剩下抖动的肩膀,泣不成声。

“聂榭言组长,警号978250。”

他喑哑的开口。

我抬头看他,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我生命中失去,我慌乱的想抓,但是我抓不住。

他绽放出最灿烂的笑。

“让严某,成为你的一等功吧。”

下一秒,他犹如断线的风筝,从窗台上飘了下去。

乌云密布,世界一片灰暗。

三十三

从监狱出来,今天的太阳很大,我眯着眼睛,用手指挡住烈阳。

两年时间,海峰集团终于被连根拔起。

严政,你看到了吗?

怎么就不能等等我呢?

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怎么就这么轻易,走上了这条路呢?

你一向喜欢说没有了我你怎么活,我又何尝不是一样?

严政,我好久好久都没有收到百合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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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23 0:1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