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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晋升的机会
说着，他牵起叶知蔚的手。在妈妈面前，叶知蔚有些害羞，耳尖有些发烫。她别过脸，发现小桌上的保温壶还在，庄啸却不知道何时已经出去了。
知道女儿有了男朋友，汤丽娟的心情大好，如果不是脚伤的痛限制了她，肯定要拉住梁日杰将对方的家庭背景问得清清楚楚。但她看着梁日杰衣冠楚楚的模样，又听说他也是博达的副总裁，女儿跟他认识了七八年，说明是知根知底的，便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叶知蔚从未见过妈妈的精神头这么足，一双浊黄的眼睛仿佛都焕发出了星光。
怕耽误妈妈休息，没一会儿叶知蔚便暗示梁日杰先走，梁日杰也会意，她将他送到电梯口，转身才看见庄啸正在护士站与两个护士聊天。医院里的护士天天面对无数的病人和家属，大多数时候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但面对着庄啸两个护士都是笑眯眯的，叶知蔚心想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到哪儿都吃香。她回病房去，安顿妈妈睡下，庄啸才回来拿保温壶。
“刚刚见你在护士站，和两个小护士聊得很开心。”叶知蔚打趣。
庄啸说：“我像她们请教骨伤病人需要补充些什么营养，吃些什么。她们人很好，提供了很多专业的意见。我想回去列一个菜谱，以后按照菜谱来做，这样可以保证每日的营养均衡。”
叶知蔚有些意外。“你的咖啡店不需要打理吗？”
“我挂了休息的牌子。娟姨现在这个情况必须吃点有营养干净的食物，你那么忙，也不会做饭。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就付我特聘护工的工钱，我相信你给得起。”庄啸说道。
叶知蔚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虽然她向老杜请了无期限的假，但公司许多事还要她来决定，周年庆要安排的方方面面太多，在医院办公始终不如在办公室的效率高。她可不会指望家里那两个婶婶，她们那两张嘴，请来倒不知道是照顾妈妈还是给妈妈添堵了。庄啸做的饭菜确实有水准，他愿意留下来照顾妈妈是再好不过了，既然他开口要了工钱，那她就把这件事当作一桩你情我愿的交易。于是她说道：“如果你愿意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十分感谢。关于工钱方面你开个价就行。现在你要先回去吗？麻烦你帮我把这几袋东西一起带回去。”她将床头上梁日杰拎来的几个礼盒提起来。
庄啸接过，笑：“西洋参，燕窝，你的男朋友出手很阔绰。”
叶知蔚笑而不语。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些包装大过于实际的礼盒不过是医院门口的礼品店里花钱就能买到的东西，庄啸话里的讽刺她不会听不出。“他工作忙，能来已经是心意。”
庄啸实在想说，工作忙到通宵加班却还能西装笔挺，胡渣干净实在难得，况且身上还有古龙水都压不下去的宿醉的酒味。但他心想，叶知蔚也不是单纯天真的十四五岁的少女，她在职场上混，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不比他少，他能看得出来的，她难道看不出来？不过是装傻罢了。于是不再自讨没趣。
叶知蔚如此快速地回到工作岗位上，令博达上下的人都意外。老杜特意走到她的办公室来说，博达没了她倒闭不了，照顾家里人重要。事实上叶知蔚心里明白自己并不擅长照顾人，留在医院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因为时不时的工作电话打扰妈妈休息。手术虽然已经做完且预后良好，但伤筋动骨一百天，汤丽娟至少还要在医院住两个星期，回去又得安心养伤，她的工作显然不允许她放手这么久。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庄啸认识才一个月，见面不过五六次，就这样相信他，总觉得有他在医院照顾妈妈就十分安心。他有这种让她安心的特殊能力。既然已经决定聘请庄啸这个护工，她就安安心心回来把护工钱赚到手。
老杜叹道：“你工作这么拼命，让我实在不舍得放你走。但留着你又怕影响你的前途。”
“什么意思？”
“你不会还没收到风声吧？”老杜说，“我看你不是这么糊涂的人。”
叶知蔚立刻就想明白了：“集团调人的事？”
“可不就是。”老杜拉开椅子在叶知蔚面前坐下，“集团的人事向来稳固，这次能空出一个销售总监的位置可是个难得的机会。我算了算，几家子公司可以备选的人也没有几个，你说其中之一。”
“你想我走？”
老杜笑：“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到了我现在这个年纪，在博达这个位置上是打算养老的。像你这样得力的助手要是走了，我还能这么惬意地过日子吗？我当然希望你留在博达。不过这个机会对你们年轻人来说千载难逢，如果你真的想去，我也不能做个自私的人。”
叶知蔚知道老杜说的事心里话。老杜今年55岁了，在立信集团，这个年纪才做到子公司负责人，再想往上升已经十分困难。老杜这个人呢，人是好人，能力实在不足，之所以能做到博达的总裁，全是因为他是当年第一批跟着大老板打江山的“开国功臣”，平时博达业务上的事，也是三位副总裁分别负责，他只是在三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出来做做和事佬而已。
集团选人的事情，叶知蔚也早有耳闻。集团这次要的是西南地区的销售总监。立信集团这几年业务蒸蒸日上，但西南地区的市场始终没有打开，大老板在去年的年会上发了话，今年的目标就是挤掉竞争对手，啃下西南市场，这个西南市场的营销总监是要去做开荒牛的。
做开荒牛叶知蔚不怕，甚至还有些期待迎接新的挑战，只是这个业务的性质决定了必须长期驻守西南，她虽是孤家寡人，但家里还有两个放心不下的长辈，虽然平时在是十天半个月才回去一次，但毕竟是在同一个城市，就像昨晚这样，有什么事她随时可以赶到，可是要真的去了西南，就像古时候的封疆大吏，那是“非诏不得回”的。
于是她也没有多花精力去想，反正这个职位有好几个竞争者，条件都不差，她未必有选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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