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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柳姨娘的陪嫁
“怎么可能？”罗氏喃喃自语，她还一直以为是她身体虚弱所致。
“女儿的诊断断然不会出现错误，这毒已经伴随您多年，将您身体掏空，才会令您久卧病榻。”苏清瑶一五一十的说。
她视线微移，目光一寸寸扫过罗氏房间里面的事物，寻找着毒药的源泉。
能将罗氏身子蚕食到这种地步，必然是日日接触之物。
片刻，在罗氏还没有从震惊里面缓过神时，苏清瑶的事情已然落在了罗氏头顶的发簪上。
“母亲，可否将您头上的发簪摘下来借女儿一观？”苏清瑶说。
罗氏愣愣的将发簪摘下，交到苏清瑶手中，虽说她尚且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隐约之间还是有所察觉，不由脊背发寒。
苏清瑶一只手拿着簪子，低头打量。
这是一支玉簪，做工精巧，上面雕琢的玉兰花更是栩栩如生，让人一眼就能轻易爱上。可其中却暗含剧毒，苏清瑶手指在簪身仔细的摸索一番，更加清楚的认定出这个结论。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簪子母亲是从何而来？”
瞬间，罗氏就明白了苏清瑶话语里的意思，她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确定是这个簪子的问题么？”
“我确定。”苏清瑶铿锵有力，没有半分犹豫。
罗氏紧抿着唇瓣，眸色复杂，面上隐隐点缀着落寂。
顿时，苏清瑶便明白，所赠之人并非非比寻常，她没有再问，只是道：“母亲若是何时想说，何时再告诉我。这簪子，暂且先交给女儿，可好？”
“可以。”罗氏回道。
她似是倦极了，声音里都透着疲惫，苏清瑶见状便将人给扶到床榻之上，让她躺下休息。
“女儿就先不打扰母亲了。”
话落，苏清瑶离开了青竹苑。她回到她的院子里，躲进房间，将门给关上，取出玉簪，放置到桌上。
这簪子有毒，自然不能过多接触。
而上面含有的毒素，苏清瑶倒是摸了七七八八，她摘下头顶上带着的簪子，轻触尾部，转瞬进入内里的空间。
从里面取出对应的药物，出来后，她先将玉簪给做了处理，将上面的毒素清除，然后收到怀中。
又将从里面取出的药物，进行分配后，碾碎成粉末，用纸包裹好，给罗氏送去。
药盒之类的物品，被她暂时丢到了空间里，准备等晚些时候，寻到机会，焚烧干净。
苏清瑶到达青竹苑，抬手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出低低的抽泣声音。
手顿时停在半空中，稍稍等了片刻，她故意弄出一点声响，提醒里面的人她到来的事情。
待到哭声渐小，苏清瑶才敲门。
“进来吧。”罗氏说。
苏清瑶推开门，唇角含笑，仿若并不知晓刚刚的事情，自然的走到罗氏身旁。
她从怀中掏出配置好的药剂，交给罗氏，“这是我给母亲调配的药，母亲早中晚三次服用，每次一小包，就水吃掉就好。”
罗氏接过，“瑶瑶有心了。母亲这病这么多年，治不治好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要瑶瑶能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就好。”
不久前见面时，罗氏眼中还亮着的些许微光，此刻已经完全消散。她就像是交代遗言般，望着苏清瑶视线里隐隐有泪水浮现。
苏清瑶面容不改，“母亲这是想要丢下女儿自己在这世间么？”
说着，低垂下眉眼，故意露出落寂的神情。
如果可以的话，苏清瑶是不愿让罗氏死去的，前世她就是个孤儿，她能感受到罗氏的对她的疼爱，不由自私的想要将人给留下。
罗氏强忍在眼中的泪水，顷刻滑落，她低低抽泣，没有回答。
“母亲，您的病不是什么大病，女儿有信心完全将你治好。”苏清瑶缓缓的说。她语句清晰，条理有序，让人不由感到信服。
从怀中拿出那枚玉簪，交到罗氏手中。
苏清瑶望着罗氏的眼睛，问：“是因为这枚玉簪么？”
罗氏依旧沉默，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落个不停。
“送您玉簪的人，是父亲，对么？”苏清瑶将心中的猜测说出。
能要罗氏连活下去的希望都破灭，除了苏启年，苏清瑶不做其他猜测。
罗氏轻咬住下唇，一个字都未说。
见状，苏清瑶便明白，她从猜测是正确的。
她抽出腰侧的手帕，擦掉罗氏眼角的泪痕，“母亲真的就要因为父亲一人，放弃自己，也放弃女儿么？”
“您真的将我给独自留下这世间么？”
苏清瑶步步紧逼，她在独她在罗氏心中的分量。
半响，罗氏反握住苏清瑶的手，用含着哭腔的嗓音说：“我怎么舍得将瑶瑶一个人给留在这世间。”
世间太苦，她还要成为瑶瑶的依靠。罗氏反手接过手帕，擦掉眼角的泪痕，从唇角强撑起一抹笑容。
“是母亲糊涂了。”
苏清瑶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一旁的药剂，忍不住再三叮嘱，“母亲切记早中晚三次服用，您的身体会一点点恢复。”
“好。”罗氏答道。
苏清瑶这才露出些许笑容，她陪着罗氏说了一会儿的话，才将玉簪重新的还给她。
“这簪子母亲还要继续带着，里面的毒性我已经清除。但不能让旁人察觉到，吃药时，母亲也莫要让人看去。”她压低声音说。
罗氏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当即点了点头。
苏清瑶忍不住又叮嘱一句，“在旁人面前，您还要伪装成一个病秧子，我怕那暗中之人知道您身体好后，会想出新的办法害您。”
罗氏点头，表示明白。
又陪着她坐了一段时间后，苏清瑶从从青竹苑离开。
此刻天色已经不早，她先回了她的院落，将药盒从里面取出，在屋内点燃小火焚烧干净后，推开窗户，通风放气。
片刻后，人悄悄的从院落离去，行至苏启年的毓秀院，将正端着食物的，要送去给他食用的小厮收买。
小厮将钱收到怀中，“大小姐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定知无不言。”
“小事，就是很好奇我母亲头顶上带着的那枚玉簪，父亲是在哪里打造的？我看喜欢，但母亲说：是父亲所赠，不愿割爱给我。”苏清瑶露出恰到好处的心仪。
小厮不疑有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才笑着说：“那簪子并不是买的，是柳姨娘陪嫁之物。”
苏清瑶视线陡然变得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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