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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磨擦
“转机！随便飞哪里再转西江，怎么那么笨？”
“啊？我怎么没想到？”时蕾拍脑门苦笑。
“要不你在酒店待着，我飞过去，我非打死他不可，个混蛋！”
“别别别……我怕他找到我住的酒店，算了，我一刻都不想待了。”
“那行，你直接上机场吧，有飞机就走。那个混蛋那里我找人修理他。”
“算、算了吧？”
“你别管！放下电话后你关机，上飞机之前给我来个信息。”
“好。”
时蕾连忙交代司机开往她住的酒店，她得拿行李。
到了机场，时蕾冷静下来了，她买了飞往广州的机票，既然放弃那个品牌，那她还得继续找品牌。
得知时蕾飞广州，高黎立马飞去广州。
凌晨四点，时蕾在广州白云机场见到了高黎。
“早说我陪你了，这下好了吧？”一见面高黎就埋怨。
“好了。”一脸疲惫的时蕾瞪眼。
“找地方住下吧，我累死了。”
“走吧。”高黎接过时蕾的行李箱。
“广州我熟，先带你喝早茶。”
时蕾跺跺发麻的脚跟上去。
“我现在就想找周公。”
“周公忙着喝早茶呢，没空搭理你。”
广州具有大量的鞋服批发市场，占全国的百分之八十以上，也就是说全国服装鞋帽用品基本出自于珠江三角洲，用高黎的话说，时蕾就不应该去什么北京上海选品牌，其实都是出自于广州。
这一趟可真是辛苦，接连几天高黎带着时蕾把广州火车站附近的各大批发市场走了个遍，时蕾脚磨都起泡了。但起泡也值，在高黎的参考下，时蕾选定了一个女鞋品牌，加盟是不需要什么硬性条件的，对方公司听说是进驻春天百货的就更没有条件了，这家公司的营运总监就不会劝说时蕾做省代了，正经做事的就是不一样，时蕾这一次又长进了不少见识。
回到西江，高黎通过他们温州商会向春天百货推荐“三喜”和时蕾的“羽蝴蝶”。春天百货就是牛气，不管你什么商会，要想进场，一律得通过他们对品牌的综合评价。
当然了，你想去人家的地盘当然人家说了算。
时蕾带上品牌资料如约到春天百货鞋帽采购部见采购经理。
春天百货的办公区在百货的五楼，整层都是办公区。办公区是一间一间的办公室，门上挂着牌儿，鞋帽采购部不难找，时蕾很容易就找到了。
不大的办公室，五六张办公桌，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人坐在那里噼里啪啦打着字，时蕾也看不到那人的工牌，就说她应约来见乐经理的。那人头都没抬，说乐经理不在就再没有话了。
真是大爷。时蕾撇一下嘴也不再问，转身出门站在门口给乐诚打电话，她来之前和这个采购经理乐诚通过电话，说好了下午两点半到办公室找他，现在她人来了，却是放她鸽子。
电话通了，手机里的声音温柔好听。
“哦，不好意思，我现在不在，你过两天再过来吧。”
果然放她鸽子！时蕾忍住自己的火气。
“那过两天是哪天？”
对方似乎在想。
“下周一。”
今天是周四，那下周一就是再过三天，泥马，要是按过两天过来那就是周日，耍她呢？
但是人家采购就是大爷，所有想要进场的品牌供应商都得求着他，就算被耍也得忍着。
时蕾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显得愉快一点。
“那还是下午两点半吗？”
“对。”
时蕾咬牙笑着道：“好，那到时见。再见，乐经理。”
“再见。”对方心情可没有一点不好。
泥马！时蕾挂了电话又暗骂一声。
挨着鞋帽采购部是男装采购部，时蕾走的时候看了一眼门牌，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有人在讲话，时蕾感觉到声音有点熟悉，她本能地退回来倾听。
“你这样躲不是办法，跟她讲清楚嘛。”
“讲了，可她就缠着我。”
后面这个不就是乐经理的声音吗？
什么？
是说我吗？
我缠着他？
好笑了，他放我鸽子竟说我缠着他？
这时对门那边有人出来了，时蕾下意识地赶快离开。
什么嘛？她怎么缠着他了？连面都没有见就说她缠着他？
毕竟是偷听来的话，怎么恼都不可能问人家，既然说好了下周一，就看他怎么样吧？
要是再放她鸽子……她就真的缠着他！
一上来就碰壁，时蕾可真体会到了品牌进百货的不容易。
难的还在后头呢。知道时蕾的际遇之后高黎是这样说的，高黎虽然没有和百货打过交道，但是他在他们温州商会的圈子里听得多了，对百货的门门道道清楚着呢。
高黎还没有去春天百货谈，他正忙着天天乐这边，听时蕾这么说他就决定下周一去春天百货谈，他说给时蕾摸摸情况，就约了男装采购经理早上的时间。
周六是天天乐百货西江店四周年店庆，这件大事早就在时蕾和高黎的观摩计划当中了，“三喜”进驻天天乐已经得到他们采购部的首肯，对于这一次店庆的观摩，高黎自然是十分雀跃的。
这一天，时蕾和高黎一整天都在天天乐百货“蹲点”，观察人流、观察什么品类人气最旺、观察什么品牌开高单率最高。
鞋区在一楼，不用说，那里的人气是最旺的，化妆品和鞋类同在一楼，但人气就不如鞋区，鞋区这边可以说得上是人挤人了。再就是女装，女装在二楼，一眼望去全都是人头。男装在三楼，人气稍淡一些，但也是川流不息的。到了四楼，就明显感到人少了许多，多人的那个地方是收银台，下面几层的收银台挤满了人，有些人就跑四楼来交款了。总的说，这一天就没不卖货的专柜，所有品牌的销量都翻倍，有些品牌甚至翻十倍。
华灯初上，这里灯火透明，热闹喧嚣，好一幅盛世景况。
时值三伏天，楼里冷气马力十足，但也汗流浃背，特别是促销员们，不乏脸上的妆都被汗水流花了。
时蕾和高黎在鞋区转悠了一小时就转战三楼再去男装转转。
商场扶梯也是挤满了人，原本上电梯都靠右站的现在全站满，只要能下脚。时蕾和高黎聊着，说到兴奋处她不由得手舞足蹈起来，一个不当心人往下倒，一只脚一个踏空往下踩了下去，她感觉她踩到了一只脚上。
在她后面的人个头和高黎差不多，一下子就扶住了她。
“哎呀！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时蕾连忙道歉，赶紧往上站好，高黎及时伸手拉了她上来。
“你眼瞎了！”
和扶时蕾的那个男子站一块的女子张口就骂。
“不好意思，对不起！”时蕾仍然道歉。
“撞你了吗？”高黎拉住时蕾，朝那女子瞪眼。
女子看旁边男子一眼。
“撞我朋友了！”
高黎转眼左右看看两人。
男子个头和他差不多，安安静静的，整个人有一种儒雅的气质、但又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气质。女子扎着马尾，人长得还不错，但一脸的盛气凌人。盛气凌人的女孩从来都不是漂亮的，高黎从来都这么认为。
女强男弱！
高黎抽一下唇。
“心疼啊？拿绳拴家里好了。”
“说什么呢？”
女子和身后的身形微壮的男子异口同声呼喝，那微壮男子还向高黎示出拳头。
“找打不是？撞人了还出口伤人，我看你们就是狗，乱咬人的疯狗！”
“找死啊！”高黎要打人了。
“高黎！”时蕾连忙拉住高黎。
这时电梯上下的人们都往这里看来了，扶时蕾那男子开口了。
“刘婕，阿武，不要闹事。”
柔和的声音，时蕾感觉有点耳熟。
“闹事的是他们！”那叫刘婕的女子忿忿不平。
“好了，我没事儿。”男子又说，那不紧不慢口吻好像永远不会着急上火的样子。
“你过两天再过来吧。”
“讲了，可她就缠着我。”
乐诚！
是那个乐诚，这个声音绝对是那个乐诚！
时蕾身晃了晃，差点又要跌倒。
男子看着时蕾，那里面没有一丝波澜。
电梯到三层了，时蕾拉了高黎，也不顾人多，从人群里夺路而逃。
“怕他干什么？”高黎以为时蕾怕事。
“不是！”时蕾喘一口大气。
“那个……是乐诚。”
高黎睁大眼看时蕾。
“是乐诚你干嘛跑？和人家打招呼啊。”
时蕾没好气翻眼。
“你骂人家是狗，你说怎么办？这下完了。”
怎么就那么巧？撞了人家还不说，还骂人家是狗，时蕾真的是气坏了。
“你骂人家干什么？”
“你没看那个女的，你就这么爱被骂呀？”高黎也翻眼。
“我撞了人家嘛。”
“那怎么办？你回去道歉？”
时蕾愁眉苦脸的，朝那边张望了一下，连忙又拖高黎。
“他们过来了，走吧走吧，我们下楼。”
“你不道歉？”
“怎么道歉？他又没说他是乐诚，我怎么说？难道我过去跟他说，你是不是乐诚？如果不是呢？”时蕾心里慌的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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